看尽人性冷暖,世态炎凉,从来没想过靠别人。
更不喜欢欠人情。
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原本好好的心情,因着这件事,消失得无影无踪,沈羡鱼辗转反侧到半夜,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连忙披了外衣出去。
月光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自己屋外面,他脚下,还踩着一个人,另外两个倒在地上,痛苦□□,沈羡鱼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小姐,方才这三个贼人翻墙进来,是这位公子帮忙将人擒住的。”夏柳恭敬答道。
“”沈羡鱼面色复杂,虽然眼前这人帮了自己,但是半夜三更,莫名出现在自己院子里头,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啊。
“在下奉命保护小姐,明日会送一批护院过来,小姐不用担心再有宵小之辈上门骚扰。”顾临渊抬眼,看向沈羡鱼,淡淡说道。
听到“奉命”两个字,沈羡鱼眉梢一挑,再看顾临渊,没有那么警惕了,他松了一口气,这才道谢,“多谢这位壮士,夏柳,去厨房给壮士拿点吃食茶水,还望壮士不要嫌弃。”
顾临渊被“壮士”两个字雷得里焦外嫩,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喊他。
他发现,沈羡鱼总能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认知。
初见时,沈羡鱼对上太子,举止得当,不卑不亢,就是有点傻,否则不会将那两本古籍拱手相让。
这次,沈羡鱼也未惊慌失措,反而让人给他拿吃食。
顾临渊挑了挑眉,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顾临渊生母早逝,继母是个面甜心苦的,表面上温婉贤淑,实际上口蜜腹剑,明里暗里不知道给他下了多少绊子,要不是身边有忠仆护着,能不能活着长大,都是一个未知数。
十三岁那年,他主动请缨,进了锦衣卫,成为天子手里一把刀,后来又进入军队打磨,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养成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现在,即便是继母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更遑论其他女人。
沈羡鱼是第一个不怕他的。
“嗯。”顾临渊可有可无应了一声。
沈羡鱼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尴尬,正好夏柳过来,他点点头,“那今晚就劳烦壮士了,我先进屋?”
“嗯。”顾临渊又应了一声。
沈羡鱼又看他一眼,这才回房。
不过,因为晚上的事情,折腾到直到晨光微熹,才堪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