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寒城看着窗外的星空,这两天天气好,观星正当时。“你怎么最近改做哲学家。”
陈铎一笑,没多说,开门离去。
蒋寒城一个人继续看星,也不过是琢磨不到十分钟,终于待不下去,开门走向三楼。
以前不觉得这台阶有什么问题,如今却觉得如此漫长,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跃上去才好。
等到门前,手已经落在门把上,却没有按下去。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的听见房间里有呜咽声,才猛的按了门进去。
一片夜色中,床上的人蜷缩在被中,听到门开才惊慌的一愣:“谁?”
“我。”
李言北喝了醒酒汤后缓过劲儿,半梦半醒中,被这么一吓,也忘了难受,只裹着被子道:“有事吗?”
“你哭了?”蒋寒城的语气是那种极不可思议的口吻,仿佛这几十年没见过男人哭。
李言北用力裹紧了身子:“不关你的事情。请你出去。”
嗓音沙哑,语气坚定。
蒋寒城没开灯,借着房门外的一点灯光,走到床边,极自然的单膝跪在床边,抬手摸了一下被子里男孩儿的脑袋。
“别碰我!”李言北现在跟个小孩儿一样闹脾气,也并不在意什么形象不形象。
蒋寒城顺着他的脊背线条,微一用力,便将人抱在怀中。
李言北一愣,又开始扭动:“你干嘛?放开我!呼……”他被闷得受不了,扯开被子瞪着他,潮湿的眼帘与泛红的面颊,伴随着喘息,淡淡的酒味从他的唇中溢出……
两人在昏暗之中,盯着彼此的眼睛。
千分之一秒的瞬间,蒋寒城的手落到他的面颊上,微凉的手指顺着他流畅的曲线往下滑,最后落在下巴处。
李言北沉溺在他的眼眸中,竟一时之间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却再度忍不住流下来:“抱歉,麻烦你回去,好吗?”
“为什么要哭?”蒋寒城抬手摸过他的眼,下面是滚滚热泪,他猛伸手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是因为没有拿奖吗?”
片刻后,李言北在他温暖的胸膛终于放声大哭,像足考试失利的孩子在父母怀中寻求安慰一样,“我忍了一晚上,他们都在安慰我,我不需要安慰……我需要肯定……是的……我知道,对别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最佳男配,不是什么国际大奖不是什么重要奖项……但这和我无关,我只想要拿到这个奖……”
李言北在蒋寒城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从我十八岁开始期待一件事,期待了四年……每次我都觉得我已经越来越接近了,但一下又遥不可及……我什么都不缺,我有演技,我有实力,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我够得到这个奖项。”
蒋寒城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将他的手圈在自己腰上,用力地将他护在心口。
“你不会明白,现场摄像机扫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要怎么面对。失落、难过、尴尬、无奈、不爽,甚至想质问评委会,为什么不给我。就因为我年纪小,可以多熬两年;就因为我长得不像是一个实力派,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奖项来肯定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我只是想通过这个奖项跟我爸爸说,你儿子没有按照你设想的那样成为一个有学识、有能力的人,但他的确也在自己的领域内有所发展……我只是想……”李言北压抑难耐地痛哭流涕,最后如困兽般闷声呼喊——“我只是想回家……”
蒋寒城想到在半岛酒店,他打给家里人的那通电话,那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措辞和无可奈何的语气。
乐观开朗面庞下的李言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