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路唯睁开眼,顺手摸了摸挤在身边的穷奇和混沌,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目光望向柜子顶端。
季啾啾在窝里缩成了一个毛球,身上的腐臭味已经完全消失,就连血腥味都几乎不见,就好像伤口经过一晚上时间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一样,这让路唯极为惊讶,飞起来凑到他面前:“啾啾,早上好,你感觉怎么样?”
当然是好全了。
季琨现在还在假装麻雀,闻言只是啾了一声。
其实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人。
毕竟他这几百年都被众人当做依靠,从未表露出任何脆弱,也不会有人关心他的伤情——所有人都知道这对他只是小伤。季琨想过,路唯昨天的大动干戈也许只是为了赢取他们的信任,可心中的坚冰还是无法避免的塌陷了一角。
不过他的职责是监视路唯,确认对方是否是当年白泽预言中的人,所以是不会被这些小情小义打动的!
“看来是好全了。”路唯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眼里浮现出细微的笑意:“怎么不理我,难道是在气我昨天说你是宠物?”
他不提这件事,季琨都忘了,昨天沉浸在居然有人会帮自己报仇的震惊中,还真没注意路唯后来说了什么。
不过,区区一个人类,虽然修为高深了些,但想让堂堂鲲鹏做宠物,真是痴心妄想。他不屑地啾了一声,抖了抖毛。
路唯忍不住弯起唇,食指在他的小脑袋上点了点:“是我错了,别生气。”
他还凝聚了灵气团喂季啾啾。
季啾啾瞬间把作为鲲鹏的尊严抛之脑后,吃下了嗟来之食——灵气团真香。
肯吃灵气团说明没有太生气,路唯放心了,转头去摸下面眼巴巴望着的两小只。这个行为其实非常地渣,就像是那种脚踏几条船的人,发现其中一个相好的没生气就不管了,扭头跟其他小妖精甜甜蜜蜜。
路唯在家里抱着两只小可爱看电视,正好看到中医广告,心思一动,也许他该在周围种植些灵药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在平静生活中愈发懒惰的路唯不太想动,那些灵植娇贵得很,种起来特别麻烦,个别还需要特殊的土壤和水源。
这件事还没形成具体思路,那个小警察又来了,气势汹汹地敲开了路唯的门,看见旁边蹲着的穷奇和混沌,又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但他很快重新挺起腰板,横眉冷对:“案子被压下去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路唯眉毛轻挑:“难道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王靖没有说话,拧着眉瞪住路唯,看样子是这么觉得。
路唯忍不住弯起唇:“进来说?”
这次王靖显然警惕了很多,全身肌肉紧绷,手掌忍不住在左面的裤兜处摩擦。
“安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路唯招呼他坐下,自己也随意倚靠在沙发上:“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他微微摊开手:“你一定查过我的资料,应该知道我没有能将这种案子压下去的权势。”
王靖顿了顿,紧抿着唇,半晌才道:“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
“看样子是直觉。”路唯用手撑着下巴:“王警官意外的敏锐啊。”
“你这是承认了吗!”王靖眼睛猛地睁大,音量不由提高:“这个案子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路唯故意逗他,把人逗得一惊一乍的,才笑眯眯地道:“不过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