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藜麦,略微愣了下,“哎呀,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藜麦也有些惊讶,“明哥。”
旁边老师傅哈哈笑着,“你个臭小子,从小到大喊我老明的次数难道还少了么,愣着干甚么,赶紧把客人领进去喝茶。”
他手里的泥胚已经成型,在做最后的修饰加工,做完就能放到旁边特定的架子上阴干定型,最后放到窑里经过高温烧制,成型为漂亮精致的瓷器。
明音瞪了他一眼,领着藜麦跟秦封进门,拿老爷子珍藏的大红袍给他们泡茶喝,边烧水边跟藜麦说话,“你跟小林后来怎么不去酒吧了?小林头上伤好些没。”
藜麦笑了笑,“他挺好的,伤口就是破皮,平日里注意下就没事儿了,已经结痂好得差不多了。
酒吧的工作时间太晚了,晚上熬夜太久不说,离学校也很远,回学校不方便,林卿重新找了个其他的兼职。
明哥你呢”
“那还挺不错的,你们毕竟是学生,酒吧这种地方平日里去玩玩挺好,就当涨个见识开开眼界,在里面待久了难免有人看见。”
他泡好茶,拿小杯子给两人倒茶,“我嘛,我也不在那边待了,小梅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气焰太嚣张,我才懒得看她脸色。
老头子托人给我找了个学校教书的活儿,我才不想去,一群小屁孩儿整天叽叽喳喳的,烦都烦死啦。
说不定连半个有天赋的都没有,我能被他们活活折腾死。”
藜麦觉得以他的水平,一般学校根本不用请他教音乐,略想了想,“是五中那边的老师吗。”
明音对当老师这事儿明显没什么兴趣,随意的点点头,“对,五中,你跟小林是在五中隔壁一种念书对吧。
哎呀,不说这个啦,你们过来找老头子是有什么事儿吗?”
见他不愿意多谈,藜麦也就没有问,“我想跟老先生定一批装酒的罐子或者瓶子,材质都要细白瓷,目前有两种需求。
一种是造型上需要可爱圆润些,罐子上面所描绘的图案色彩也最好鲜艳丰富些,可以用比较灵巧精细的动物或者花卉。
另一种要求就比较简单,罐子造型大气冷冽点就行,就是颜色稍微有点要求,我想要青色,如果是梅子青最好。”
明家虽然世代做烧瓷这行,不过传到明音这儿就断了,他从小对瓷器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音乐上天赋出众。
用他的话说就是谁愿意天天儿的跟着泥巴打堆,都是只有小屁孩才玩泥巴,把老爷子气得够呛,念完高中就把人撵出去了。
到现在也只是偶尔回来,闻言皱紧了眉,“梅子青是个什么玩意。”
他扯着嗓子跟老爷子喊道,“梅子青您老人家能烧吗?”
外面老师傅正小心翼翼的把泥胚放到架子上,闻言差点一个趔趄把手里的宝贝给摔坏咯,恨铁不成钢的转头骂道,“你老子我当年烧天青瓷的时候,你还跟在我屁股后面玩儿泥浆呢,竟然敢怀疑我的手艺!?”
明音被骂惯了,不痛不痒的瘪瘪嘴,小声跟藜麦嘀咕着,“又吹牛,我怎么没看到过咱们家里有出现过天青色的瓷器?!”
藜麦看着他背后那博古架上的那个细口广肚的天青色罐子,眨了眨眼,暗道面前这人应该其实并不知道天青色是个什么样子,是个彻底的外行,跟他说怕是也说不清楚的。
好在外面老师傅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派不上用场,迅速的摆好了泥胚,洗干净手上的泥水,慢吞吞的迈着步子进屋来,在椅子上坐下来,细问藜麦需要定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