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啊!”
“你们是废物吗?蛇过来了!”
“我他妈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而且看样子,这是银环蛇吧?这蛇好像是有剧毒的!你们看到老闾怎么被吞的吗!”
“变异了,变异了,我们要被吃掉了!”
人群见状,越发惊惶,男男女女都自发撞向了卷帘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最先抱着侥幸心跑过来的人,现在都被压在卷帘门上,在施压的人群与坚固的铝框间做着夹心饼干,苦不堪言。
而蔺苌这边,也平静不下去了。
大部分的蛇爬向人群,靠近她这边的三条蛇却侧过头,盯上了她。
它们一边吐着蛇信子,一边像是一段流动的黑白河,自大厅中心分流而出,扑向角落的蔺苌。
先前那无力挣扎的几人被吞食的惨象尚在眼前,蔺苌很清楚,这银环大蛇块头虽大,却不是像蟒蛇、巨蚺那样依赖身体缠绕使之窒息的捕食方法,而是它确实带毒。
毒性怎样,是否如同真正的银环蛇一样强,她还不能确认。只是,尽可能的不要受伤,是最好的。
考虑的几秒内,最前头的一条银环蛇已经爬到了几米开外,那毫不起眼的椭圆脑袋犹如箭矢一般甩了过来,沾染着腥臭毒液的嘴仿佛就在眼前!
蔺苌用余光瞥了一眼剩下两条蛇的位置,一个侧身翻滚躲过扑面而来的腥风,再纵身跃起,握紧刀柄,一刀斜掠,斩断了蛇的七寸!
蛇的七寸位置会因蛇的种类、大小、长度有所差异,为确保这条蛇彻底死掉,她下了狠力,借助小刀尖端处的弯钩,折断了蛇头与蛇身的连接。
这下,无论七寸在哪里,都无关紧要。
刀芒一闪,这条银环蛇因为惯性,还冲了一段距离才身首分离,于致命处喷溅出了鲜红的血液,蛇头重重滚落在地。
一击得手,蔺苌并不恋战,脚下错步一滑,躲开了右边那条蛇的蛇尾抽打,双脚一蹬,跨坐上其冰凉滑腻的蛇身,用小刀自上而下狠狠贯入蛇腔,把银环蛇的舌头搅成了碎末。
银环蛇吃痛,上下颌又被蔺苌一齐钉在原地,无法移动,只能疯狂抖舞蛇尾,卷起了黑白的小型旋风,把左边扑过来的银环蛇也打飞到一边去了。
这蛇毕竟不是真正的银环蛇,体型和蟒蛇有的一比,受伤的反应比蔺苌想象的猛烈许多,她被晃得很难受,宛如乘坐过山车,只能一手紧紧抱着蛇身,一手握住扎进蛇头的小刀不放,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甩出去。
他们正在僵持,旁边被打飞的那条银环蛇却缓了过来。
在意识到两个同伴都栽了之后,它转动着冰冷无情的蛇瞳,不再莽撞进攻,而是伺机在旁,等那条蛇和蔺苌稍露疲态之时,才一口咬了上去!
这个时机选择的极好,蔺苌被晃的脑袋晕晕沉沉,就要呕吐了,哪还能有之前的反应速度,最多也不过是微微挪开了最为致命的部位。
就在她被迫选择牺牲的右手要被毒牙咬穿之际,一道残影倏至。
只听得一声皮肉被穿透的嗞啦声响,那条飞扑过来的银环蛇陡然顿住,然后从背部到尾部,被一把利刃从中一分为二,伤口迸出一蓬血雾。
来人把淌出滚滚热血的蛇尸往旁边随意一甩,向愣在一旁的蔺苌伸出了没持武器的白皙玉手,声音里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放松:“这样呆傻坐着,是晕车?”
来人正是段翎。
明明才做了戮蛇这样血腥的事,偏偏这人还能镇定自若地调侃她一句,蔺苌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