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上初二,身高一米六多,表情决绝,双目圆睁眼神似乎要毁灭一切。
“阿春,把刀放下”爷爷一瘸一拐,慢慢靠近她,挡在她身前。
他喘着粗气,目光死死地盯着为首的人“各位,再宽限我几天,我过几天一定还钱,一定还”
为首的人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没见过这架势,嘟囔了几句脏话就跑了,末了还回头“老东西,说话算话”
她浑身无力,跌坐在地,爷爷搂着她,低声安抚道“阿春,没事的,爷爷会解决,爷爷会找到办法的。”
也许是从那天起,也许更早,她学会用刀,来保护自己,以及最爱的人,对那个人的恨意也增加了一分。
傍晚,回到公寓,她对着空气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她喜欢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戴上耳机,把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屏蔽一切的嘈杂。
白日,她习惯把眼底的疲惫隐藏,把自己塑造成元气少女的模样,仿佛如此,便可暂时忘却烦恼。
镜子里的人,嘴角有些耷拉,刘海有点油腻,在昏黄的灯光下,黑眼圈乌青。
她睡眠浅,稍微有点声响便会醒来,在无尽的黑暗中睁着眼,旁边的闹钟指针不停走动,她习惯数着一声一声的“滴答”,计算着。
邻居和她只有一墙之隔,房子隔音效果差。
半夜。刘春还没睡着,旁边突然传来女人的sheny声,和肉体撞击声。
刘春一阵反胃,猛地捶了墙壁两声。
或许是对方太激烈,或许根本没当她一回事,jiaochuang声变本加厉,严重影响她的身心健康。
她忍无可忍,大声一吼:“隔壁的是不是在杀猪再朝老子墙我都给你拆了”她向来不喜欢以德服人,简单暴力,快狠准才是她的作风。
听到她这边锤子的捶墙声 ,对方赶紧从客厅转战房间,声音基本上听不见了,刘春随手把锤子扔到一旁。
要是爷爷还活着就好了
她起床,用一块干净的步细细擦拭着爷爷的黑白照,他的皱纹那么多,那么深,他的眼神如此温和,然而这一切只能通过照片才能见到了
她对着空气说话:“爷爷,我今天过得,还行。有个人背我去医务室呢,一个书呆子,但是,长得还挺好看。”
“如果有机会的话,带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于沉清冷的面容浮现在她脑海,包括他今天走之前最后一个厌烦的神情,“不过,他好像很讨厌我”
她深吸一口气,把照片挂在墙上。
于沉到家时,客厅竟亮起了灯,他无声无响地进去,李妈同他打了声招呼。
他几个星期没有见到母亲了,沙发上的背影有些陌生。
“妈。”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听不出喜怒,"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来来,儿子,怎么这么久没见,你都那么冷漠”
于母在职场上叱咤风云,俨然一个干练的女强人,接待各种客户游刃有余,然而,回到家,她却摸不透自己的儿子的心思。
“沉沉,最近学习累不累,要不要给你请个补习老师”她关切道,看着儿子俊秀的脸庞,语气却有些生硬,“在学校没有谈恋爱吧”
“没有。”他表情淡淡的,好像被质问的人不是他。
“你知道的,爸妈对你要求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