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平平无奇,他的心却在刹那间揪起。
“哦,他不喝酒,也算唯一的优点吧。”
“说起来,我和他待在一切的年头不长,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赌馆里度过的,经常彻夜不归。”
她对她母亲的印象也不深了。
刘成年轻时候稍加打扮还是人模狗样的,可能是靠着这一身皮囊,还是他当时可能是个“好人”,总之她母亲同他结婚,然后稀里糊涂有了她。
后来,他的本质逐渐暴露,交了些不三不四的人,被带着出入赌馆,从小赌到大赌,大输大赢,大起大落,听不得一点劝,把仅有的一点存款都赔进去了。
她母亲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二话不说卷包袱走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落下,好看的衣服鞋子等等,独独落下了她。
走之后,刘成没人管束,爷爷的话他压根不放在眼里,变本加厉地赌钱,四处借债,到最后亲戚们见到他便绕路走,见到爷爷便是催债。
到后来,愈演愈烈,他不止是把所有认识的人借了个遍,走上了高利贷的不归路,甚至把老房子抵押到银行借款,
输钱无数,输了的时候,经常把气撒在年幼无知的她身上,有时候爷爷劝告他几句,他甚至对爷爷大打出手。
最后爷爷将其扫地出门,刘成把心都放在赌钱上,最后干脆把窝都安在了赌馆门口。
不知讲了多久,他们走了一条又一条街,路边的树影愈发的深,她轻描淡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他很难想象,她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他能做的不多,那些已经过去的过去,他唯有聆听,听她慢慢讲述。
“我过几天想去个地方。”
“我也去。”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
“不想问,我就想和你一起不行吗”他浅棕色的眼眸倒映出她的脸庞,没有半点凉意。
“喂你是不是在撒娇,我们的纪律委员好像又t到一个新技能撒娇。”她拖长了音,腔调古怪。
他垂首难掩笑意。
他们搭出租车坐了大概有三十分钟,高楼大厦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低平的楼房。
他们走在一条窄窄的水泥路,她紧紧搂着他的手,但很快招架不住飕飕冷风,他抓着她的手揣进外套口袋,另一只手搭在她脸上。
走了不久,她伸手指了指远处:“你看到了吗,那个房子,深棕色的,是我和爷爷以前住的老房子。”
他顺着她手指看去,房子不破,但从褪色的砖墙看得出,是有些年头的屋子,在周围几栋翻新过的房子中,非常不起眼。
“你看到那个阳台没,以前晚上,我没事干便爬到上边坐着吹风。”
“那白天呢”
“白天我不去那里坐,不然周围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还以为我想不开有跳楼的打算呢。”
刘成那档子破事,方圆几里都知晓,周围的人,一个个等着看笑话,不少幸灾乐祸的,他们一家也成功沦为其他人的谈资,再加妇人教育自家男人的反面教材。
她那时年龄小,但是知道,大部分时候,别人装似关心的旁敲侧击,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罢了。
她不喜欢这些人的嘴脸,出门在外,也从来都是抬头挺胸,丝毫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颓丧。
一排排的小商店逐渐出现,这里远离并不繁华,典型的经济不发达的小镇。
普普通通的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