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出国,也还不够吗?只希望回国的时候看看您看看他,这样不行吗?”为什么要让他五年不见哥哥。
“小简如今对你如何,你比我清楚,衣服,项链,车……”张佳韵想到章梦瑶说的“包养”二字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她知道小简和景景是在谈恋爱,可是地位悬殊,在外人看来那和包养有什么区别?她一直希望景景能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是别人的附庸,然而现在呢……
“你又给过他什么?离开他是为了更好的成长,你待在他身边一天,你就一天没法儿长大。”
长大?张景觉得这两个字就像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阿婆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景景你大了,不要总是撒娇,景景你要学会长大,不能总依赖阿婆……
他低下头,轻声说“我七岁的时候,每周都会在两城之间奔波,您知道吗?每个周日下午,你把我送上车,我就坐着哭两个小时,从淮城一路哭到江城,明明是同样的一条路,一来一去对于我而言却天差地别。那个家太陌生了,我做梦都想您在我身边,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不是在家,我一直哭到早上。”
“后来我长大了些,终于不会再为离开家哭了,您又觉得我太粘着您,总想把我往外推。我知道,您是想我有自己的世界,不想绊着我,可在您身边,我才会开心啊。成年以后,您以我是成年人不该总向您撒娇为由,时不时冷着我……可小时候,您明明告诉我,不可以总哭,哭多了就会变成苦的,我要多撒娇,多笑,这样才可以一直甜甜的。这话我记住了,可您却忘了。”
“您一直想我长大,可我究竟长到多大,您才满意呢?”张景哭着说出最后一句话,他究竟得长到多大啊?
张佳韵听得泪流满面,她一遍遍地问“景景你在怪我是不是?其实你一直都在怪我,我是不是不该醒过来?我……”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景景的责怪,“我当真该死啊。”
最后一句话一刀剜在张景心上,他如遭雷击,遍体生寒,他在做什么?!他居然和刚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阿婆争论不休,用这等言语刺激阿婆,他真是……罪大恶极啊。
张景连连摇头,给她擦眼泪“不,不是!阿婆我错了,我没有怪您,我刚才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长得足够大了,您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休息,在您面前一直做个孩子。”
老太太泣不成声,喃喃“景景……阿婆对不起你。”
张景真的怕她再出事,那样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死一万次都不足够。
眼看老太太哭得背过气,张景哭着说“我答应您,都答应您!阿婆您别哭了,是我错了,我不孝!我竟然说出那种话,我答应您!五年……只是五年而已,我现在就去和他说。”
说完他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出去了,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简岷,他怔怔地看着对方,哥哥的脸色那么严肃,他一定听到两人的对话,张景站了好半天,嘴巴一张一合,终究什么都没说,落荒而逃。
简岷没有去追他,只是看着病房里的老太太,他问“我可以进来吗?”
张佳韵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进来吧。”
简岷关上房门,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您真觉得那样做是为他好吗?”他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您这么做,无非是让他提前吃苦头,一些没必要吃的苦。等他尝够了,麻木了,对痛苦不再敏感,就可以当作他不会再痛了吗?”
“他的内心较之同龄人成熟太多,只想在爱的人面前歇一歇,您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吗?我也想问,他究竟成长到什么样子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