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重新被关上,但惨叫声并没有消失,周围几个女警员正在唏嘘不已。
“真是作孽,每次从戒毒所出来不久就又被重新抓进来,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那男孩儿是她儿子吧,年纪也不大,听见他妈这样连眼睛都不眨的,真冷漠啊。”
“每年都来这么好几遭,已经麻木了吧,不过这孩子也真可怜,家里好像就他和他妈两个人。”
“他爸呢”
“不知道,反正我来这儿这么几年了,从来没见过。”
“这当妈的怎么也不替孩子想想,这孩子今年才刚成年呢。”
“她还替孩子着想不给他孩子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而且这女人毒瘾犯了就六亲不认,听街坊说,她孩子身上经常亲一块紫一块的,有好几次有人还看到他身上有刀伤,问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你们都没正事儿做么有时间在这里聊天”一声怒喝传来,崔凌旭垂首站在吴楠身边。
几位女警员赶紧散开。吴楠叹了一口气“不是跟你说过,不能给她钱么今天临检的时候,在酒吧街正好抓到她在买粉。”
崔凌旭的眼神不如平日里的冰冷,竟然有些无措“昨天刚发的工资,没来得及存,我以为她不知道。”
吴楠拍拍崔凌旭的肩膀“好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这次又是几个月”
“这个得戒毒所那边根据情况说了算。不管怎么样,你也过几个月消停日子,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崔凌旭点头,有些魂不守舍“不用了,谢谢吴哥。”
吴楠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秦越“你是凌旭的朋友吧麻烦你送他回家。”
拉着崔凌旭的手把他从派出所拽出来的时候,那人犹如一个洋娃娃一般,秦越走,他就走,秦越停,他就停,没有表情,没有思绪,只是简单机械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外面,正是阳光最毒的时候,被这刺眼的阳光一照,崔凌旭瑟缩了一下,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木然。
秦越牵着他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轻声唤他“凌旭,凌旭。”
那人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晃晃他的肩膀,秦越也提高了音量“崔凌旭,你给我回神。”
被他陡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一抖,崔凌旭总算回神了“秦越,你怎么在这里”
秦越刚才就看见崔凌旭的手臂上有几道被指甲抓出的新鲜的伤口,还在往外淌血,显然抓得不轻“这是被你妈妈抓的”
“妈妈”崔凌旭的声音淡淡的,有些犹豫“她那样的,算是妈妈么”
秦越没有说话,仔细地查着崔凌旭的伤口,也不知道那人的指甲干不干净,会不会感染,崔凌旭也没有动弹,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翻看。
“第一次进派出所那年,好像只有12岁吧,那时候一个人被居委会大妈带来,怕得要命,怕警察,怕手铐,怕那些冷冰冰的人,可最怕的还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个我从没见过的女人,那时候只想躲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法躲,没地方可以躲。”崔凌旭嗤笑了一声。
秦越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少年,早已过了需要安慰的年纪,在最适当的时候,没有人安慰过保护过他。
果然,崔凌旭没有等安慰,继续说“后来每年来两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