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膝下统共也就三个儿子罢了,却是一死一残一失踪,即便坐拥天下,每每想起失踪的天佑,皇兄何尝不黯然神伤
好容易前些时日打探出一点线索,说是有人在沧州城见过天佑,便是驸马的家人也在那里出现过,夫妻俩当机立断,直接从京城赶了过来
威远镖局的人这会儿却是已然进了沧州城。
守城门的老于头也是老相识了,平日里和傅月明关系颇好,瞧见这么一大群人呼啦啦进来,笑呵呵的就迎了过来
“这支镖还顺当吧”
话音刚落,一条身上秃了好几块皮的大黄狗就从他身后蹦起来,一下扑到了翻身下马的傅月明的怀里。
“旺财”傅月明顿时喜笑颜开,丝毫不嫌狗身上脏,任凭旺财伸着舌头在身上舔来舔去。
旺财是傅月明的父亲傅铁江留下的,自打傅铁江为避祸远走他乡,傅月明心里,这条生了好几处癞的大黄狗,和自家的亲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次一走几个月,傅月明心里最挂念的可不就是旺财了
当下边和旺财亲热,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牛肉干
“于爷爷,这包牛肉干给您,正好就着下酒。”
“还有这虎骨酒,您那老寒腿,用了也能好受不少”
“啊呀呀,你挣个钱不容易,还想着我这个老头子不是我说你,明哥儿,你手里那钱自己也存着点儿,别傻乎乎的全都给别人用,好歹给自己留着买点儿药,看能不能把脸上的疤给消了”
老于头浑浊的老眼就有些发热,再瞧一眼傅月明横贯面门的那道紫红色伤疤,心里越发不好受。
多俊秀的一个小伙子,心地也纯良的紧,却是生生被这条伤疤给毁了,这模样,以后想娶上媳妇儿都难。
若那一家老小是知道感恩的也好,偏是就一窝子白眼狼,合起伙来欺负没爹没娘的娃儿罢了。
叫自己瞧着,傅家那个老不死的,根本就是个没心的却是苦了月明这孩子,累死累活,把挣来的钱全都给她养家,那老虔婆倒好,不但不感恩,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月明就是欠他们家,他这是替父还债呢,不是月明的爹闯了祸还自己跑了,家里也不会这么苦
也真是奇了怪了,一样都是孙子,这大的吧,就比稻草还不如,小的那个那叫一个金贵
知道老于头是心疼自己,傅月明一边应下,一边领着旺财,转身准备走,不想一向听话的旺财却突然拧巴起来,竟是挣扎着从傅月明怀里蹦了下来,然后掉头就跑。
傅月明吓了一跳,忙去追
“旺财,你做什么,快站住。咱们回家了”
无奈旺财却是不听,依旧朝着城根处一座孤零零的破庙跑了过去。
傅月明顾不得和老于头继续寒暄,忙打马跟了上去。
旺财这会儿已是跑到了四处漏风的破庙门口,看傅月明跟过来了,弓着腰哼唧了几声,然后一低头,往破庙里去了。
傅月明无奈,只得翻身下马,跟着往里走。
这破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四面墙塌了一半,也就供着土地爷的神龛那边儿还算完好。
傅月明进去时,一眼瞧见趴在神龛下的旺财,它身下还有一堆破败的茅草。
瞧见踏着黄昏的余晖进来的傅月明,旺财又哼唧了几声,两只眼睛也有些湿漉漉的。
傅月明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快走几步,蹲在旺财前面,颤声道
“你是想告诉我,从我离开,你就一直住在这里”
这一趟镖去的地方远,傅月明跟着镖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