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兄弟家出了这样的事,我就不多留张嫂了。”丁氏更是中气十足,声音不是一般的响亮,边说还边装模作样的在脸上抹了一把,“你说说这一家人怎么就那么命苦呢听我那苦命的姑婆说,傅家从前可也是大户人家,你说说怎么就落到了断子绝孙的地步呢”
后边的张嫂撇了撇嘴,也忙忙的跟着起身傅家娘子这会儿肚子里可还揣着个呢,娃还没生出来呢,三娘子就知道人家断子绝孙了
嘴里却道
“啊呀呀,三娘子,等等我,也是主仆一场,我也去送傅老爷最后一程”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傅家这会儿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这样的好机会可是不能错过。
太过激动,徐庆和丁氏连车都忘了坐,一路小跑着就往傅家赶。待得到了傅家门外,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两人趴在门外,果然隐约听见有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传来,顿时心下大定。
当下徐庆直接推门就往里进,丁氏则拿了辣椒面往眼上一抹,就开始放开嗓子嚎
“我那苦命的兄弟、苦命的侄子啊”
可只唱了前半句,下一刻却是直接傻眼
院子里的石凳上正坐着一个人,分明就是两人认定已经死了的是傅月廷。
虽然神情憔悴无比,腿上也上了夹板,傅月廷却是明明白白还活着
赶紧把剩下的哭嚎咽回去,把个丁氏好险没噎死
“月,月廷你没死”
话一出口,立时意识到自己怕是失言了,顿时就有些讪讪。
“你们就那么想让我死”傅月廷神情依旧死气沉沉,说出的话却让徐庆两口子心惊肉跳。
“你这是什么话”被说中心事的徐庆顿时有些心虚,有些狐疑傅月廷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视线在院子里逡巡片刻,却是在一包沾满血的衣衫上定了下
那袭青袍分明就是傅昭最喜欢穿的。转而强自压下激动的心情,叹了口气
“罢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再如何不成器,你也是昭兄弟唯一的儿子你既是有伤,就先去房间里歇着,这办丧事可不比其他,忌讳多着呢你一个小毛孩子如何应付得过来”
说着不待傅月廷反应,上前强“扶”起人来就往房间里送
这小子倒是命大,竟然没死。只傅昭既是没了,一个小兔崽子,还不是任自己揉搓
待得丧事上正好借他的腿伤了,让儿子徐云翔充当孝子捧盆打碗。然后再顺理成章接掌铺子,等这小子腿彻底好了,事情也应该处置的差不多了。
“啊呀呀,徐掌柜您这是做什么”李大娘正好端了药碗过来,一眼瞧见徐庆拽着傅月廷时粗鲁的样子,登时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想要拦住徐庆。
张嫂正好一脚跨进来,一眼瞧见李大娘,只觉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冷笑一声,上前伸手照着李大娘的脸上就挠了一下
“下贱胚子、奴才秧子罢了,就敢忤逆徐大爷了”
李大娘猝不及防,手里的药碗登时打翻,脸上也被张嫂挠了个血檩子。又疼又怒之下,禁不住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天杀的,想要干什么打量哪个不知道吗不是靠着傅老爷,你们徐家这会儿说不定还在拉棍子要饭呢,怎么就敢强盗似的这么着跑到老爷家大闹明知道少爷伤了腿,你们还这般拉扯他,是诚心不想让少爷好啊”
李大娘这么一嚷嚷,徐庆先就变了脸
动静这么大,外面人听见了,可不得要戳自己脊梁骨。
旁边丁氏也想到这一点,忙从地上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