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拾掇完行李背着小包袱的江白鸦和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的副将跟着起身。
晋怀王慢悠悠嚼着一口菜,冷置了三人半晌,才悠悠准行。
临了出门又老父亲似的叮嘱“白羽不比将军,可别让他热着冷着死在外头。”
苻行舟脚步一顿,嘴角掀了三分玩味的笑,便重新起步,再不做留。
三人直接回了安远侯府。
之所以是安远侯府而不是镇国公府,其一是因为“镇国公”爵位虽世袭,却不罔替,后代承袭时会比前代的爵位降一等,也就等同是个侯爷,没区别;其二是因为苻行舟这个瓜皮曾自己立书自愿放弃该爵位,此生永不会继任“镇国公”封号,那么还不如回自己的宅子;其三则是
第三条是陈副将告诉江白鸦的。
鉴于来时只有苻行舟与陈副将两人两马,回去时却多了一个人总不能让两条腿的跟着四条腿的跑,于是干脆变成了十四条腿一起踢踢踏踏。
陈副将说“因为将军那什么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如果把你带回去了,镇国公大人可能会高兴得跳一晚上舞。”
江白鸦不解“跳舞”
陈副将“是啊,扒着你俩房间窗口手舞足蹈,恨不得言传身教。你要是比较倒霉地对上了眼睛,说不定还会被他当头拍一本秘戏图,然后劈头盖脸地低骂不专心,一点都不守妇德之顺夫。”
江白鸦“草民只需一张客房床铺就好,绝不大胆分将军的窗子。”
陈副将面带怜悯“羽公子啊,你尽管睡,大半夜醒来不在将军床上算国公爷输。”
由于陈副将十分言之凿凿,完全不像是在夸张的样子,江白鸦觉得这事可能真的发生过,还不止一次。
联想京中曾盛极一时的传闻,江白鸦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苻行舟能成功单到现在其实他老子功不可没
走在前面的苻行舟忽然插了口“话多的人往往死的早,而话唠的人说不定会死在今夜。”
陈副将说“说实话的人往往被灭口,所以为了不被灭口,今夜我不会再说实话。”
苻行舟“羽公子,你看陈东风脖子上顶得是什么”
陈副将“”
江白鸦没想到战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啊”了一声。
苻行舟冷笑“好像是屁股啊,不然怎么能成天放屁呢。”
江白鸦“”
江白鸦沉默了,苻行舟也不再说话,于是话唠陈副将就不得不也闭了嘴,安静赶路。
一阵寒风吹过。
江白鸦原地打了个哆嗦,牙齿咔嘣咔嘣地撞。
打完哆嗦他脚步顿了顿,有些懵。
起风了。
此时他已经褪下两层戏衣,套上件鸦青色的氅子,裹得很牢,远看就是笔挺挺细条条的一根,瘦得伶仃,像一杆暗色的竹子似的。
然而也只是像罢了人家竹子不怕寒,傲雪凌霜不屈折,他直接抖成了筛糠。
前面的苻行舟大概是听到了声音,牵着马直直走在了江白鸦前面,过了会儿,回头问道“你很冷”
江白鸦在百抖中控制着牙关,回答“不不不冷啊。”
苻行舟皱眉“真不冷”
江白鸦很肯定“不了嗯。”
苻行舟“好。”
然后他平移了几寸,从江白鸦的正前方又回到了左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