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风只觉得可笑。
苻行舟收好盘上棋子,落一黑子在正中心。
“天狼军本为我苻家私军,如今哪怕是充了公,也向来不从武试中选取将才,想安插一个眼线何其之难。这般明着来反倒是个途径,只是不怎么光彩,棋子的结局可能也很惨。”
陈东风看着棋盘正中孤零零一个黑子,手里拿着一个白子,心中思绪万千无奈跟棋子大眼瞪小眼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新的什么招式以一挡万
“”苻行舟敲敲棋盘,“五子棋。”
陈东风“哦。”
陈小副边下棋边虚心道“可是这个眼线都这么明了,谁还会不去提防啊,回头我就把他的身世给查了。”
“嗯。这是其次,”苻行舟依然用那种运筹帷幄简称装逼的口吻道,“怕的倒不是这个。”
陈东风似是也想到了什么,瞪眼道“那是”
苻行舟把黑棋啪地怼上棋盘,冷静道“枕边风。”
陈东风“”
幻听了吧,这世上还有人有这功能么
大概是见对面的人脸色太过天崩地裂,苻将军冷冷道“怎的,不行”
求生欲使陈副将说行,当然行,太行了。
苻行舟这才缓和了脸,过了会儿,也不再绕了,开门见山道“怕就怕是特务。”
行特殊任务的特务。
用力扣下最后一子,苻行舟抬眼“双划三,你又输了。”
听到旁边均匀的呼吸声,苻行舟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火堆那头,裹在大团衣物中的人脸颊通红,许是生病难受的缘故,眉头还皱着,眼尾很长,密匝匝的眼睫毛压下来,既黑又翘,轻飘飘的,有一种纤弱的美感。
盯着双狭长的眼睛,苻行舟若有所思。
昨晚见副将已经明显跟不上了,他便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其实晋怀王会有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兵行险招,就算没用,大不了就失去点买人的银子,无伤大雅。但他就是觉得很奇怪。这种感觉很微妙,更像是一种无以形容的直觉仿佛晋怀王是特地,在这个时间,把这个人,送到他这儿来似的。
为什么呢。
这羽公子身上,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忽然,那两片墨画似的睫毛抖了抖,迎上双同样点墨的瞳子。
哟。醒着呢。
苻行舟做了个口型。
江白鸦回以无声的话不舒服,睡不着。将军不也没睡
苻行舟哟,看得懂唇语
江白鸦笑了笑幼时家父坏了嗓子,发不了声,看会的。
苻行舟点头挺多才多艺。
江白鸦忽然遮住嘴,狠狠咳了几声,之后的几声又憋在喉咙里,只觉得快要窒息。
他思忖,这病来势汹汹,还真是不看医不行啊。
正纠结着,忽然一股暖流凭空出现在了身体里,游走于胸腔,徘徊于肺腑,浸润过喉管,令这些不适感都去了不少。
江白鸦偏过头,见苻行舟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身后,右手正抵住自己后心,那源源不断的暖流便是从这只手传来。
苻行舟轻声说“这是内力先不要说话,自己感受一下,有不舒服的马上跟我讲。”
内力入侵别人的身体不是闹着玩的,人人奇经八脉总有不同,稍有差池,走火入魔都算是轻的。
江白鸦也深谙其中道理,默默闭了眼睛,没再说话。
内力走过一个小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