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鸦以前的工作有很多,遍布各方行业,其中有一项就是给太子殿下善后,死在他手里的“姘头”不说十几,也有近十来个,整天就在为这群可能来自各方势力的女人想秃脑袋。
天青画廊馆的也处理过几个,这个红颜大概是见到了,所以才这么激动。
不过看这个智商,这种行为,基本排除是细作的可能了。
“行了,孩子还你,你走吧。”
将玉匕首收入怀中,江白鸦朝前递了递襁褓,示意红颜接过去。
他现在是白羽,不过是个唱戏的,没那余力去管这些事儿,更没本事在这里就杀人。
其他也无需担心,这世上知道华白玉这个名字的,不大会超过五个。
估计这红娘子也就只知道一个姓的程度了。
红颜没动,道“你放我走”
放走
不可能的,只是请你先自己走一段路罢了。
之后自然会有人来送你归西。
“是啊,记得往北边走,不要再出现在这里,”江白鸦干脆把孩子扔给红颜,一指车门,有些不屑道,“我不吃小孩,留着也没用。还有”
说到这儿,他哼笑了一声,呼出口因发烧而灼热的气息,道“以后不要嘴碎。太子是否将我看作是狗暂且不提,事实就是,他就是靠爸爸活着的沙雕狗儿子。”
“所以你也不用来挑拨离间膈应我了,滚吧。”
“你”红颜咬了牙齿。
“我不动手,不代表我不会事实上要做到让你从此处消失,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闻言,红颜剧烈地喘息,咬牙切齿,却没有反驳。
确实无可反驳。
如果姓华的真死了心要她消失,她就不能存在。
案上小暖手炉正在静静焚烧,江白鸦将其纳入掌心,惬意地眯起眼睛,再不施舍给红颜半分眼神。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大好,这一番打斗下来,浑身都不对劲了,可能有往高里烧的趋势。
脑袋又晕又涨,简直没法思考。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问清楚,前面村子发生了什么。”
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晕乎乎的脑海里。
“”江白鸦惊醒过来,撑起沉重的脑袋,目光扫向先前红颜所在的地方。
幸好,这女人还没走。
非但没走,还旁若无人地脱下最后一层亵衣,安静温柔地给孩子喂奶。
她的表情很祥和,仿佛先前那些龃龉动荡都未曾发生,她仍在软帐里,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眼中盛着殷殷期许,满满慈爱。
只是一张脸惨白。
犹如褪去了朱红颜料,只余下一张苍白画皮。
这个样子,其实看起来是很恐怖的。
江白鸦看着这副模样的红颜,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想的太简单了。
红颜喂完孩子,轻柔地将其放在软垫上,看着江白鸦。
“城外孙家村向来避世蜗居,几朝前便扎根于此,那时候有近千口人,”竟是合了江白鸦的意,红颜站直了,缓缓道,“可如今,却无一活口。”
“出了灾祸,没有充分的粮食救济;没有灾祸,也会有苛捐杂税、凶官悍吏来吃人;如今爆发瘟疫,更是轻而易举便耗尽了最后五十八口的性命。”
“姓华的你说,像我们这样的贱民,如何活”
一边说着,红颜一步步向江白鸦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