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廉价木头敲成的橱柜里,还有几株金贵的草药,与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那些花都长得很“漂亮”,花心泛薄粉,边缘为素白,颜色渐变却不显庸俗,有一种凌厉艳艳的美感。
草也是碧透油亮的好模样,明显才被摘下没多久。
“穷”江白鸦忍不住发出嗤笑。
这哪是穷人分明是暴发户
苻行舟拿起一株明显被掰了一半的山参,饶有兴味道“这株千年老参不简单呐估计把羽公子你囫囵卖了,给最阔绰的人家,都买不起这一根的一半。”
江白鸦对这种苻氏调侃已经能完全免疫,非但懒得搭理,甚至还能继续仔细看着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
长得有点像桃花,却又不是桃花,说是夹竹桃,倒也不全是。
新品种。
三人又在屋子里转了转,这回倒找不出什么别的东西了,于是一致决定先离开这里,去别处看看。
“又是这种花。”别处房屋内,吴亦可指着木桌上粉白的小花,道。
江白鸦看着这几朵花,忽然有些莫名的厌恶感。
这不认识的花有点香过了,就显得冲鼻,闻着怪不舒服的。
这屋子里同样也有死人,同样也有腐臭,可腐臭竟也遮不住花香,比先前那个厉害多了。
“先回去吧。”被熏的有些头晕的江白鸦提议。
吴亦可点头“也是,你刚发完热,该好好休息的。”
来时踏着月光,去时光华愈亮,冬夜清凄而寒。
到了临时搭建的营帐,禾三儿一见三人就凑了上来,急吼吼道“将军,那女婴怎么办啦”
苻行舟想了想,说“去附近问问谁要,送了。”
禾三儿“那现在呢”
苻行舟“先放着。路上不是捎了点粥拿来。”
吴亦可忽然道“把她也抱来。”
禾三儿“这”
苻行舟淡淡瞥了禾三儿一眼,于是跑腿专职立马立正说了声“是”,就去抱孩子了。
江白鸦上下眼皮子有些打架,他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脑袋保持清醒。
不过会儿,禾三儿和襁褓便出现在了眼前。
其实看这孩子,大概也已经有十个月以上了,吃奶处于要断不断的年纪,真断了也就断了。
吴亦可接过孩子,掀掀眼皮,掰掰嘴巴。
小女婴的眼睛还有些泪眼朦胧。
苻行舟却鼻子动了动,又眼尖地看到了什么,当下便问道“她嘴里怎么会有血”
禾三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又有些难以言喻“方才啦她摔在地上了,爬在地上蹭,我捡起来时,发现好像已经舔到了地板上的血。”
“”
“哇”
一阵嘹亮的啼哭声凭空炸起。
紧接着是吴亦可吸气的声音这小女婴竟是剧烈的挣动起来,胳膊腿儿乱动,差点摔出他的怀里
本来快要搭上手腕的右手猛然收回,一把捞住堪堪滚下去的孩子。
小女婴哭得越发猛了,撕心裂肺的,两只手在空中乱伸,似是想抓住什么,又没了方向,只好胡乱挥动。
手指甲还挺长,小拳头力道也很足,杀伤力特别大。
这下子吴亦可再没办法通过看诊,确认这小女婴儿有没有“感染”上“瘟疫”了,甚至连抱着这么个乱踢的东西都觉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