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二人孤男寡女在山洞里过了一宿”见她桃腮欲滴,紫悦挑眉而笑。
夏绫缨大窘“你你别瞎说他穴道被封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她不懂男女之事,也知此举的确不妥,虽说江湖儿女没那么多拘束,但她不敢忘记自己不仅仅是江湖女子。
“好好的怎么穴道被封不是说你们一起逃到山洞吗莫非他对你无礼,你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不对啊”
“别管这些细枝末节反正绝非你所想的那样。”夏绫缨没好气地道。
“这唐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还没说呢”
“我哪知道我也没问。他说是吕府的清客,那就是个读书人呗萍水相逢,何必计较太多”夏绫缨心中堵着气,又饮尽一杯。
她对唐印的身份存疑,可他们已合伙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他既没主动说,她自然也不便探究,再说了,他根本没过问她的事情。
她心下隐忧,唐印后来不再追问她的师门,可能因为他不会武功,对江湖事不敢兴趣;但他连她的年纪、身世、家族都不曾过问,是否意味着他对她也不过尔尔,未曾放心上
他看上去有二十了吧或许他早已有家室又或是个断袖瞧他的气度,倒像出自钟鸣鼎食之家,难不成家道中落假如能再度重逢,她希望给他留个好印象,至少,是她寻常的模样。
紫悦见她脸上阴晴不定,又道“你们这一路真顺利,我听说那吕府养了不少高手,怎就被你们轻而易举地给端了呢”
“这叫计策懂不况且,唐公子有谋,白兄有勇,我有轻功,我们三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夏绫缨笑成一朵花。
“除了轻功,你还有别的可吹嘘么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有勇无谋,脾气还这么坏”这话紫悦平日里也爱说,夏绫缨听了只当耳旁风,心情好时还会怼怨几句。可这一回,她没吭声。
的确如此,要不是遇到他,这时她估计还在吕千绘手上,哪有后来的种种
紫悦见她不语,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调笑道“错了错了,你除了轻功极好,这张小脸也长得极好来,给姐姐笑一个。”
夏绫缨无心搭理她,忿懑地转过头,瞥见酒楼对角上有个干瘦的灰衣驼子在朝她们二人偷瞄,眼神闪烁。她心里憋着气,狠狠地瞪了回去。
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念着紫悦的话,三脚猫功夫,有勇无谋,脾气不好
她真的这般不堪在家里被父母和长姐数落,在京城被退婚被嘲笑,在江湖上又混不出名堂平素处处要师姐撑腰壮胆,难得独立一回又靠唐公子和白兄帮忙
她越想越气,腮帮子鼓得像只即将气炸的河豚先去找到戴家,把那画还回去就不信连这点小事也办不成
悄然起床,她趁着月黑风高,将细软包裹、衣物武器一一收拾好。衣裳里掉出一个丑得要命的香囊,正是她中秋那日被夏绫绢拉去做女红时所缝的,上面还有她亲手所绣的花,歪七扭八,满是稚气。
她还记得,夏绫绢花了数日做了个精美的荷包,苍青色浮光锦上绣着一轮红日与一对白鹤,如鹤入云霄,颜色清冽,形态生动。
白鹤图案大概是为国舅府的世子、她未来的夫君白霜鹤而绣的吧为何姐姐总是借着生病,迟迟未嫁到京城呢
闲聊间,姐姐提及多年深闺,只外出游历过一回时,眼角眉梢生出一丝娇羞,转而化为淡淡的落寞。
当时夏绫缨忙着针线活,不曾在意。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