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练。”
她低头轻轻唤了一声,默认了他的失望和无奈她都认可。
“联系上靳南了么”
严诗抬头,意外周扬这么直接,但还是默默摇了摇头。
“他一天不向外借公布信息你就一天联系不到他,严诗,你打算把自己耗到什么时候”
如果周扬没有看到她哭的昏天黑地,严诗一定会面不改色的撒谎说这和靳南没有关系,只是一场练习失误。可惜已经晚了。
她早已知道靳南新的联系方式,甚至直到他的新家,可结果是还不如不让她知道。就让他如同一个避世之人躲在她寻求不到的地方也好。
知道又如何她甚至没勇气去打一个电话,没勇气去安慰他一番。严诗从不善言辞,她确信这种安慰只能平添靳南的痛苦,更甚或许靳南根本不需要。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远。
远到靳南向朋友介绍她的时候,只是一个伯伯家的女儿。
这种生疏的关系用来形容严诗和靳南,似乎正合适。
严诗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向周扬“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自己的事”周扬不出意外的咆哮了出来“你只要一天是国家队的成员,所有关乎训练的事儿都是国家的事儿靳南他有他的路,摔倒了也不需要你扶,严诗,你们俩的关系你自己清楚,你就算在这儿为他操碎了心,屁用都没,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有多感激,无非觉得多了个人可怜他”
周扬的话像个浸满真相的刀子,句句戳在她心口,把事实生生的钻进她脑子里,一寸寸的疼。
严诗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又是另一种默认。
好一会儿,她听到周扬心疼似的叹了一口气。
周扬真的心疼这个姑娘,固执,倔强,却偏偏整日做得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委屈都憋在心里。她这模样像极了自己家女儿,忍不住心疼,她却给你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只想让人骂一句没心没肺。
“胳膊怎么样伸出来我看看”
纵然心里千柔万柔,话一出口却厉声震人。
严诗把胳膊伸出去,周扬直接跳过了划破的皮肤,而是一只手托着她的胳膊肘,另一只手握着手腕扭了一下。
严诗顿感一阵疼痛,暗自抽了口凉气。
“没事儿,去医院看看,弄点药。”
严诗闻言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她怎么能感同身受胳膊落地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要走的路还没开始,不能就这么折了。
“给你放一个月的假,自己好好想想,回来的时候准备换曲目。”
严诗猛然抬头,目光里带着十足的拒绝,可周扬的眼里更是不容商量,不等她说话便转身离去。
严诗顿时心里一阵烦躁,抬脚往洁白的墙上踹了一脚。
周扬从走廊的拐角出去,正看到一具高大的身体行走在前方。
廊道黑暗,只有入口处一道刺眼的光亮射进来,男人的身影逆光而行,不紧不慢,仿佛刚才偷听的人不是他,也根本无需心虚一般。
陆淮的脸色比刚才更阴沉,进车的时候林钟明正对着后视镜打理自己的头发,看也没看他便道“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
他等来的回答是一阵沉默,待他扭头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便被陆淮的脸色吓到了。最后动了动嘴,把半句不着调的话噎了下去。
虽说陆淮的性格一向阴晴不定,但现在他只要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