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诗相信,只是她从来都觉得受之有愧。
晚七点,严诗和杨玉一起锁了滑冰场的门,两人在汽车站分别。
这里到市区的汽车三十分钟一趟,她刚好能赶上最后一班。
等车的时候,严诗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她心头一惊,拿着电话躲到旮旯角里。
“喂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刘素芳相当淡定。
“诗诗,你在哪呢”
严诗环顾了一下四周破旧的汽车站,幽幽道“我在家呢。”
“哦,那你给我开个门,我在你家门口。”
还能不能让我好好撒个谎了
“嗯那个”
严诗这边一哆嗦,那边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果不其然,刘素芳的语气硬了好几分。
“严诗,老实给我说,你到底在哪”
严诗拿着电话,从实招来“我回镇上了,去滑冰场练习了一会儿,现在正在汽车站等车呢。怕你担心不是,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刘素芳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每一秒都让严诗的心悬而不定。
“你怎么不去训练中心跟教练说胳膊没事儿了他也不会不让你练习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了还是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我不是说了么,无论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儿你都要跟我说,妈妈会帮你做出最好的选择,给你最好的解决办法的,不然你心里事儿那么多,怎么集中精力练习”
严诗心里像被塞了一块东西,急躁又不安。
“不是的,是我不想让教练担心,我就是来这儿熟悉熟悉,到时候恢复了不会太生分。到中心练习反而挤的慌,玉子这儿没什么人。真没什么矛盾,有了我就告诉你了。”
刘素芳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平声道“那你快点回来吧,我先去超市逛逛,给你买点吃的。”
“嗯,好,我很快就回去了。”
严诗挂了电话,正好赶上汽车开过来。
她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拉开窗帘,带上耳机。
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象征着无数种在她心里渴望的画面。安详的,灯红酒绿的,神秘的,和自由的。
严诗喜欢音乐,十分喜欢。
她能罗列出少数的喜欢花滑的理由,其中就包括花滑本身和音乐是相融为一体的。她能在一段忧伤的音乐里变成凄美的朱丽叶,也能在一段激昂的音乐里变成传奇的铁娘子。
总是,不是这个浑浑噩噩的严诗。
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了,看到严诗也没说什么,自顾把大包小包里的东西往冰箱里放。
好在严诗前两天刚清空了零食箱,不免又要被这位营养学家数落一番。
刘素芳的厨艺向来好,一会儿就烧了个四菜一汤出来。严诗知道肯定吃不完,正好放在冰箱里,明天一天的饭就省了。
饭桌上,刘素芳的疲惫似乎并不比严诗少。她一向这样,生气的时候淡定,高兴的时候淡定,生活的琐事把她所有的激情都磨没了。
“今天练习的怎么样”
“还行,没太大影响。”
“杨玉呢还在帮他爸料理滑冰场”
“嗯,还挺不错的。”
“结婚了么或者有男朋友了么”
“没,妈,她才二十二”
“二十二不小了,没上学也没一技之长,早点结婚才行。”
严诗一向不反驳母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