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见了她,是她安慰我还是我安慰她”
陆淮没想到靳南会反问,他张口,却无言。
“我们从小相识,我很了解她。我知道我很伤害她,但我真的太累了,我顾及不了,对不起。”
陆淮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严诗,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再评判什么。
“她为什么喜欢你”
“因为我们很相似。”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我们很相似。”
因为相似所以喜欢,因为相似所以不喜欢。
或许这截然不同的结果,才正合理。
女孩沉闷无趣的生活在灰白黯淡里,一个如她般寂寞,孤独的男孩踏入这不毛之地,脚尖一提便点下了一片绿荫,她疯狂的渴望他懂得,因为他身上耀眼的光芒,她疯狂的渴望他拯救。可她却不知道,正是这如出一辙的相似,让男人深深的看到自己的可悲。
他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怎么拯救她
凌墨和靳南要结婚了。
这是陆淮临走前最后知道的消息,他祝福了,笑了,开心了,却怎么也忍不住一阵心酸。
他知道,这一定是严诗的感情,他替她做了。
她应该会哭吧,可为什么浮现在他脑海里的还是那张精致又淡漠的脸。
四天了。
从陆淮来吃晚饭后已经四天了。
严诗强迫自己沉静,却越来越按耐不住。
还有三天她就要恢复训练了,如果再没有修改好,她只能乖乖换曲了。
一开始她还偷偷在阳台上,捧着本书或者拿着咖啡,谁知苦等半天的结果是人家压根就没出现,只有一次胡毛跑去阳台上溜达,朝她汪汪两声又回去了
严诗越来越着急,索性去敲门,连着两天去了八次,次次扑空
她简直要感慨这个男人的失踪能力,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干嘛屁颠屁颠的让他帮忙,要是直接给林钟明,现在指不定都拿到手了
最让严诗着急的,是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毫无疑问,刘素芳知道她扯的谎了。如果不是顾及到外婆的身体,她甚至能想象到母亲不远千里杀过来的场景。
刘素芳从各个角度给她分析了换曲的好处,软硬施压,却还是没换来严诗一声好。可即便严诗再倔强,心里的想法再坚定,也还是说不出那一声斩钉截铁的“我不想换。”
她永远在周旋,身心俱疲到最后,只说了一句“让他先给我,我让教练决定。”
此刻严诗坐在沙发上,手机里一串陌生号码,她的手指放在绿色的拨通键几经徘徊,放下又抬起。
电话号码是程洋的,陆淮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