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不湿,温度适宜。
等个几分钟,然后用刻刀慢慢切下,能感觉到刀身沉入漆层的厚度感。
那种手感与木料、玉料完全不一样。
陆子安眼睛一亮,再次涂刷一层。
“一定要成功呀……”应轩紧张得小脸通红。
等待,是最难熬的。
漆料是大红的朱漆,陆子安看着时间,三分钟到,再次下刀。
刀法利落,底非常平整,刻刀轻而巧,力道柔缓,刻出的锦纹均匀,一丝不苟。
半干的漆料仿佛如最乖顺的泥,在他的刀下变幻出各种美丽的线条。
一幅锦纹全部走完,陆子安放下刻刀。
应轩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怎么样?师父,这算成功了吗?”
“成了。”陆子安微微勾起唇角,挑了挑眉“我就说,怎么可能会做不到。”
剔红在华夏盛行于宋元,但因为造价太高明代开始就江河日下了,民国年间基本已经死翘翘。
结果反而在傀国发展,想来都令人郁卒。
这漆一旦推广,华夏雕漆一定能再次起航。
陆子安伸了个懒腰,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没变,骨节都嘎吱作响。
“师父,您早点休息吧。”应轩打了个呵欠,满足地跟他道了晚安。
“嗯。”陆子安摸了摸下巴,将这漆的制作过程的细节全部写下来之后愉快地睡觉去了。
桌上的雕漆慢慢凝固,表面形成一层漆膜。
仔细观察时便能看到,里面竟然有一层一层的花纹,有些地方已经镂空,却依然无比坚固。
第二天,一整天沈曼歌都无比兴奋。
然而陆子安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
沈曼歌感到很奇怪,但是听说他昨晚睡得很晚,就没有去叫他。
睡醒后,陆子安整个人都舒服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发了,便让应轩自己玩,他则带了沈曼歌去赴约。
虽然今天难得的天气不错,但到底是初春,天气还是有点冷的。
沈曼歌咬咬牙,穿了条裙子。
虽然只化了个淡妆,但是真的是光彩照人,陆子安看着都眼睛一亮。
“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沈曼歌捏了捏手臂上的肉肉,头疼“哎,我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再胖要丑死了。”
“别听他们瞎说。”陆子安很淡定,一把抓住她的手“照你这么说,那白胖白胖的是啥?”
“……”她竟无言以对。
“所以想多了,他们只是为了押韵而已,没什么科学根据。”陆子安笑眯眯“走吧。”
地点是老施定的,先喝茶,再吃饭,吃完唱k,唱完吃夜宵,一条龙服务。
不过喝茶的基本都没什么人,陆子安到的时候,只有老施和两个老朋友在。
看到他走进来,老施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哟,子安!变帅了啊!”
陆子安笑着与他击了个拳“你也不赖!倒是比以前精神多了。”
老施正准备说话,冷不丁看到了陆子安身后的沈曼歌,顿时眼睛就直了“我去……”
“哦,介绍一下。”陆子安拉着沈曼歌的手,笑道“沈曼歌,我女朋友。”
沈曼歌一袭长至脚踝的米白裙子,秀气又雅致,微微一笑“你好。”
“你,你好。”老施拍拍胸口,感觉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