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迄今为止就只见了两个。
一个夜夙,还有一个便是有个几面之缘的二王爷夜缙。
那人的身形像极了夜缙。
苏浅浅和夜缙第一次相遇时,他便是穿着一身单薄的墨衫,形容消瘦,带着几分病态,一双白玉般的手指节分明,十分好看。
苏浅浅坐不住,想去隔壁院找夜夙。
“舒芳,我有些不舒服,我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蒋舒芳担忧道眸子在她身上转了两圈,看她脸色苍白,嘴唇一张一合,便露出唇上月牙一样的印痕。她拍拍苏浅浅的手,微微笑道“我让沈嬷嬷陪你去。”
“不用了。”苏浅浅不大喜欢沈嬷嬷身子那股子规矩劲儿,摆手道“我就是下去歇歇,待宴席散了,回府就是了。”
外人只看见摄政王妃和皇后娘娘靠在一起说了几句悄悄话便离开了。淳于夫人看了眼身形娇小离开院子的苏浅浅,问蒋舒芳“王妃这是”
蒋舒芳笑道“浅浅皮惯了,一动不动的坐着,她难受。”
淳于夫人同苏浅浅生母徐氏交情极深,对苏浅浅的性子也摸得透,便担待着,“哈哈”笑了几声,复又掩着嘴,招呼着身旁的应国公夫人和宁王妃同饮。
坐在应国公夫人的薛敏眸中不屑的瞧了眼苏浅浅的方向。
应国公夫人察觉到女儿的敌意,连忙使了个眼神,让女儿听话些,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薛敏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发现宽袖被卡在桌缝里,右手拉着左边的袖子扯出来。
袖子是扯出来了,但袖子甩到了旁边段柔郡主脸上,惊得段柔郡主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薛敏当即后脑一凉,暗道完了。
段柔郡主恼怒地站起来呵斥薛敏“薛敏,你也见不得本郡主好”
薛敏委屈巴巴地转头望向母亲。
苏浅浅出了院子,男宾席就还隔壁的正院中,她站在院外的枯槁的柳树旁,望着里面的觥筹交错,男子们兴起时作诗吟词,身穿大红喜袍的淳于彧之穿行在酒桌前挨个敬酒。
她其实,最看不透的便是淳于彧之。
若说他只会取乐逛窑子,也不尽然,他也有一手拿得出的好字,也会为了夜国安危舍弃自己的利益,给宣国大把大把的好处。如今的淳于彧之不比当初。
若说他碌碌无为,偏他却娶了洛天赐,同魏将军的夫人也多有联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