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风馆里里外外的都是些男子,无论美丑,但都是带把儿的,早就看腻了,如今来了几个女娃娃,实在稀奇得紧。龟公偏头看了停在巷尾的马车,明晃晃的楠木车棚上挂着摄政王府的标志,老眸一眯,他回头仔细打量了番苏浅浅的容貌。
这是摄政王府的人
王妃么看着不像。摄政王妃乃是堂堂太傅府苏家嫡女,怎么会到南风馆这等污糟腌臜的地方来。
外室么不是不可能
苏浅浅不知龟公心里的千回百转,弯着眉眼柔柔一笑,“怎么,不可以吗”
龟公堆上了笑脸,人家都说了只是来喝杯茶,不让人家进去倒显得是南风馆的待客不周了,甭管男人女人,只要花钱就是大爷。
“那那三位里边请”
南风馆的大堂里安静得很,一些衣着普通的男子正喝着茶,听着台上的小倌唱着小曲儿,忽然看见了三个衣着鲜妍的女子,只好奇了一瞬,便又低头继续喝酒听曲儿。
他们对女人不感兴趣。
龟公引着苏浅浅等人上了二楼,苏浅浅微低着头跟着进了屋,里头的装潢优雅清淡,倒不像平日里人们口中说得那样不堪奢靡,软榻十分绵软,苏浅浅坐上去觉得舒服极了,柔声道“慢着老板,再叫几个长得好看的小倌来。”
龟公愣住。
秀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香兰抖着手问道“您您认真的”
苏浅浅偏头看了眼紧闭的窗户,走去推开了窗,露出了对面二楼的雅间里面狼藉乱倒的软凳桌子。红拂楼,作为帝都第一大声色犬马的青楼,居然这么狼狈的歇业了。
她笑了笑,看向龟公,挥挥手道“记得,得长得好看,须得比摄政王殿下还要好看。”
龟公脸色变幻无穷,那摄政王是什么人,天下第一美男啊,南风馆哪有这样的人物,就算有,也不敢搭梯子和摄政王媲美啊。
这夫人的来头看着不小,难道真是摄政王养在外头的外室
“唉”
良久之后,龟公重重地应了声,拱着手退出去了。
秀秀俯在苏浅浅腿边,小声劝道“王妃,您您这样不怕王爷知道啊”要是让摄政王知道她们带着王妃来找小倌,腿打不折她们的
苏浅浅轻哼了声,伸手揉着酸疼的小腿,也不解释。
今天累死她了,东奔西跑的,这腿算是废了,等晚上睡一觉,明天都不用下床了。
秀秀见状忙给她按腿,边按边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儿实在不是好地方,这几日成南没跟着,万一再出什么事情”
上回在慈恩寺里发生的事还是叫她心有余悸。
苏浅浅冷着脸,羽扇般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块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秀秀拿不准她的意思,回身仰头看向香兰,希望香兰能有法子劝劝王妃。香兰在苏浅浅看不见的角度对她摊手表示无奈,谁的烂摊子谁来收,她们这些虾兵蟹将哪儿经得住几回闹腾。
有小厮敲门,而后推开木质的门扉,端着一盘子瓜果酒食进来。
“公子”
那人娇媚酥骨的嗓音戛然而止,一双清冽含情的眸子环视了屋里的几个姑娘,面色绯红,舌头开始打结。
“怎么怎么是几个姑娘”
苏浅浅半眯着眼睛看向面前这个声音酥麻透骨的男人,皮相不咋样,声音却犹如天籁之音,笑了笑问道“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吧。”
“王夫人这不行”秀秀刚开口喊了出一个字,立马改口,小脸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