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哭声渐起,成南听得烦躁,夺过成北手中的剑一一划过她们面前,“恬不恬噪,都闭嘴。”
殿内女人顿时止住哭啼。
“走吧,咱们回家去,剩下的时候皇上太后自会处理。”夜夙朝苏浅浅展开双臂,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苏浅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狠狠扑上去朝他脸上咬了一大口,留下两弯牙印和口水,笑骂道“好,回家。”
洛天赐强忍住眼泪跪在夜夙跟前,微微昂着头,眼眶边还淌着泪痕,嗓音粗哑道“摄政王魏将军,他如何了”
夜夙长细的眼角微阖,冷冷笑道“本王还以为,你会问问你的夫君如何了。”
洛天赐如遭雷击,跪着不动了,不知是被夜夙的问题梗到了,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苏浅浅身子也一僵,长长的眼睫如羽扇一般掩住了眸底的黯色,拽着夜夙衣角的手也轻轻松开了。夜夙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转而伸手牵住她的小臂,大步踏出偏殿。
夜夙回头吩咐了声“将魏将军的夫人带上。”
成南成北拱手遵命,苏浅浅在迈出门槛时偏头望了素月一眼,她的神色很复杂,心痛窒息,又欣喜落泪,神色莫辩。
天边已经变成了灰红色,灰灰的,隐隐带着将褪未褪的微红晚霞,淡淡的月辉从皇宫边角处升起,和未落的余阳共同争辉。苏浅浅望向宫门处,那边或许正是人间烈狱,死伤满地。
毓兰阁外,几十个弓箭手站得笔直,夜夙对他们道“看着里面的人,到了亥时再放她们出宫去,若有人擅自出逃,杀了便是。”
“夜夙”苏浅浅浑身无力,被夜夙打横抱在怀中,可耳边嗡嗡响,身子也止不住发冷颤抖,“夜夙,要造反维护逆贼的人是她们丈夫兄弟,她们本身并无过错。”
不知是夜风渐凉还是什么,夜夙感受到她娇小的身子在怀中有些微的颤抖,便让秀秀脱下他的披风给苏浅浅盖上。
“浅浅,你还是不太懂,前朝跟后宅是息息相关的,她们既享受了那份尊荣,自然也该承担未知的风险,她们如是,你亦如是。当初拉你坐上王妃之位,我不是没有想过让你变成她们那样步步为营殚精竭虑的样子,但是后来想想,那样太艰辛了。”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胸腔说话时微微沉沉地震动,“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为你做了很多,给你挡了不知道多少灾祸。”
苏浅浅闭了嘴,心里憋着想了想,还是把那个极不该问的问题问出了口,“那淳于彧之到底有没有”叛变
夜夙低眸睨她一眼,“那你可有瞧见我对他母亲和妻子做什么”
苏浅浅闻言眼睛一眯,好像是这么回事,刚才夜夙只让人提了素月,并没有动其他人。
“太后这做法虽激进且后患极多,却是最有效的法子,水至清则无鱼,但若为了权势能抛妻弃女,那那些人夜国也犯不着继续用,趁早为小九除了这些蛀虫。”
“淳于彧之是个聪明人,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保全自家,他是个商人,懂得分晓厉害,自然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了。”
“这不是你们女人关心的事,好好睡一觉,不要多想了,今夜宫中注定死伤无数”
夜夙的声音实在好听,带着些许的磁性,有些难以名状的凉意,混着衣襟前的竹香,苏浅浅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开始陷入混沌了,就跟睡了五日那次一样。
夜夙
他居然又重施故技
夜夙伸手拢了一缕她耳边的碎发,满意地看着她手臂失去力道直直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