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那列车马围在中间的人看了个正着。
那人一袭紫衫,放了驾马的缰绳,正眯着眼睛瞅着那群纨绔中领头的小公子。
宋然顺着自家将军的注意力望去。
他看罢,思索了一下,主动开口道“将军,既然顺从陛下的心意回了洛都,以后这样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洛阳城里富贵人扎堆,兄弟们受些委屈也不算什么,大家心里都省得,不至于因为点滴小事伤了将军的大业。”
被他唤作“将军”的紫衣男子玩味地笑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如果只是教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子学会讲道理,还不至于顾忌到那地步吧。”
小的不怕,怕的是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啊,宋然欲哭无泪地想。
不过紫衣将军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本来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惜那纨绔小公子带着人走到一半,突然又起了一阵骚乱。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一下众人所站的方位,紫衣将军所带的车马是从城外往城内赶,裴行俨领着一群臭味相投的纨绔从城内赶去城郊赴约。
双方相遇之处,其实离着城门口并没多远。
本来紫衣将军所带的车马就已经把城门口堵了个大半,裴行俨那里骚乱一起,整个城门进进出出的交通便彻底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城门官打老远就在焦急地高声喊着什么,距离有点远,大家也听不清,但左右不过是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堵在这里之类的。
而此时的裴行俨,小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胸脯一跳一跳,已经完全顾不得旁人在说什么了。
他怒视着眼前夺了自己鞭子的人。
宋则在军中,上有一个参军哥哥宋然庇护,下有自己的一张伶俐嘴,和一身不算太拖后腿的功夫,他在军中的人缘好,一半归功于他确实会说活,一半却还是因旁人多看他哥哥的面子。
但真要说他多么圆滑、有多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那可真是抬举他了。
比如今个儿这事,看见的人这么多,却就他一个管了。
宋则顶着对面那群孩子不善的眼神,再看到那中年人油腻腻的猥琐目光,心里已经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不过该讲的道理还是要讲的。
宋则好言好语地与裴行俨说话“小公子,这人虽然不小心撞了你,这是他的不对,可这城门口人来人往的,想必也非他本意,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九节鞭锋利得很,真要抽下去,恐怕他得去了半条命,还是算了吧。”
裴行俨满眼厌恶,神色森森,面无表情道“这事跟你没关系,把我的鞭子还给我。”
宋则有些犹豫“自然该物归原主,只是此物戾气甚重,小公子不可再用它伤人了。”
说着便犹豫着把那九节鞭递了回去。
裴行俨二话不说,接过鞭子,冲着那中年人就是狠狠一抽。
那鞭子被人适时抓住,中年人只是被鞭尾扫到,便是一声惨叫,眼睛里猥琐尽失,只剩惧怕。
可以想见,刚才那鞭子要是真真正正地抽到他身上,他必然挨不住。
云朔攥紧了手里的那节鞭子,一用力,把它完全从裴行俨手里夺了过来。
还不待裴行俨怒喝要回,便手上再一个用力,那条九节鞭,便真的断成了九段,一段一段地落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云朔瘫着一张脸地对裴行俨道“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