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当年之事,可若是动了梁才人,我们之间,就是彻底不死不休的局了”
赵宁杨尖利质问“难道现在就不是了么“
“宁杨,”云矩沉下脸,寒声道“你至少该想想行俨,梁才人毕竟是他的亲奶奶,行俨对黔南王并没有感情,可梁才人这些年待他可不薄”
赵宁杨对上云矩冷下来的眉眼,心里纵有无限牢骚,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了。
她很不甘。
但那又能怎么样,她永远做不出违背云矩意志的事情来。
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些,云矩抿了抿唇,整理了神态,放软了语气,主动开口缓解气氛“说到国师,他给我的第一卦,我近来大致有头绪了。”
赵宁杨强撑起一个笑容来。
国师给云矩的第一卦是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温禧贵妃还在,颍川王风头强劲,却没几个真正玩得来的兄弟,温禧贵妃并不觉得自己的孩子需要朋友,那些人都不配;而云矩自己,本来也累的没有与人玩耍的时候。
她是在一个练完剑的寒冬,很冷很冷,很累很累的晚上,碰见的卿芜人。
卿芜人背着卿凌偷偷跑出牵星楼想感受“雪”是什么东西,可她的身体太差了,外面寒气太重,她没坚持过一刻钟,便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卿芜人觉得自己来到了仙境。
她单调乏味的前半生,还从未见过那么美的颜色。
云矩身上的“气”的颜色。
云矩送她回了牵星楼,卿家人那头标志性的及地白发,也就是那天下了雪外面太冷走动的人少,不然早被宫人发现了,也轮不到云矩去献殷勤。
卿芜人醒来的第一刻,感觉到了哥哥的存在后,就在心里大声地宣布我喜欢她
卿凌看了看眼前端方君子般的颍川王,背过手掐指算了算对方的生辰八柱,面皮便是一抽。
那可真是个大麻烦。
卿凌只想赶紧解了对方与自家的因果,本想给这位颍川王赐一副卦便把人撵走,但撑不住自己妹妹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最后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许了云矩三卦。
云矩其实她自己也感觉挺莫名其妙的。
卿凌当时便给云矩占了第一卦,然后写了个生辰八字给云矩,告诉这位当时风头极盛的颍川王,若是找到这个人,可以了却对方的一桩心事。
云矩整整找了将近二十年。
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总算有头绪了。
云矩掏出一张写了姓名、籍贯、家住何方、家里几人几口的纸条,推到了赵宁杨面前。
“这件事,还是要麻烦王妃手下的人。”
赵宁杨所持的珠宝阁把生意铺开到了全国各地,千里迢迢带一个人来洛都的事,云矩也不是做不到,就是她做起来总没有赵宁杨更能掩人耳目。
赵宁杨捏起那张纸条,两眼扫过上面的讯息。
“黎惜,商户之女,祖籍西川。”
赵宁杨把纸条收到怀里,笑着应下“我会派赵巷亲自走一趟西川,誓必把这位黎姑娘原封不动地送到王爷这里来。”
“不过王爷这是打算纳个小还是置门外室”赵宁杨笑着挪揄云矩。
云矩也笑“人家小姑娘也就十六七的模样,本王这个糟老头子还是不造孽了。”
这话赵宁杨可不依“王爷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七,正当风华,哪里老了。”
云矩含着笑摇了摇头,暗道,大概是她的心,早已苍老得不像样了。
第一卷霜寒雪苦,当知我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