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就是我的生辰,我在东宫置了宴席,五弟可记得一定要按时去。”
云矩微讶,不明白他为何多此一举提这一句“这是自然。”
东宫太子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句“可要带着弟妹和孩子一起去。”
云矩面色微僵,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应了下来。
离开颍川王府,寿春王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那是好事,二哥为何不先与五哥通个气、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东宫太子默了默,突兀地冷笑了一声“算了吧,只怕对于小五来说,未必算什么好事。”
寿春王惊讶地看着太子。
东宫太子的神情阴郁下来,冷不丁道“小九,你还没看出来么他现在,与我们可并不一条心。”
寿春王心道我就没觉着五哥与咱们啥时候一条心过,又哪里来的从前现在,不过他这话只敢藏在肚子里,他对云矩的手段避若蛇蝎,在东宫太子彻底与云矩翻脸前,他就只敢默默地警惕着。
寿春王便故作思考状“难道二哥是想说蓟州那两个”
“跟老大无关,”东宫太子烦躁地摇了摇头,他虽然烦蓟州王,但说白了,蓟州王做的,远没有正主颍川王过分,他连云矩都不介意了,又能介意当年的蓟州王到哪里去,不过是单纯厌烦他罢了,“是老八,小五的态度明显不对劲。”
寿春王微怔。
东宫太子面无表情道“你五哥原来不管心里究竟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明面上的事总是能办的漂漂亮亮,叫人说挑不出错来,可自老八回都后,他的反应就一直不大对劲。”
“二哥是觉得他在撒谎”寿春王不明白。
东宫太子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不会撒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这没有意义他与老八,可能关系是真不如何了,但他这次太急了,今日的情境,若换以往,他根本不会开口,一个女人而已,哪里值得摆到台面上来讲,他真是因为那事与老八起了芥蒂他非常不想我收拢老八,为什么是单纯与老八合不来,还是怕我因此查到什么端倪小九,你说,当年小十二的死,真是老八做的么他一个妓生子,哪里来的胆量,嗯”
寿春王面色大变“二哥,您的意思是,五哥他可要我再去查查当年的事”
东宫太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查倒不必,你我心里有数就好了,十年过去了,就是有些许蛛丝马迹,也早被抹平了。”
想到黔南王回来当夜,云矩面不改色地与太子说起江淑妃的模样,寿春王就感到不寒而栗。
他惊疑不定道“那五哥那边”
东宫太子缓缓地扯出一抹冰冷的微笑,回道“无妨,不急,你五哥只要不背叛我,我也无意去为难他。”
“毕竟,我可是连皇位都愿意分与他一半坐了。”
“他可不要让我失望的好。”
东宫太子这一行给云矩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翳,不过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该做的事也不能放,翌日,云矩便带着三个小辈进了宫,探望蓟州王的生母吴美人。
黎惜入都后,赵宁杨便秘密观望了一番她的心性,觉得此女甚是跳脱,恐给云矩招祸,便亲自上阵,教这姑娘些规矩。
反正二十年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没教好前,云矩也不懒得去见。
只是这次皇宫一行,没了赵宁杨,云矩与皇后更是无甚话可讲,略略沾了座子,叫行渐兄弟给皇后问了安,便起身告辞了。
吴美人住在含水宫的偏殿,宫中主位是贤妃舒氏。
舒贤妃的年纪比蓟州王还小,做吴美人的女儿都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