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人觉得不安的,便是太子的身子越发弱了,请了数次太医,亦开过几次方子,便成效不甚好,询倒是和茯若去东宫探望了几次,看着太子的这般模样,帝后二人只感束手无策。
回到凤仪宫,茯若只手里执着佛珠,已在软塌上静静出神。秀莲进来给茯若打扇,只是静静道“太子的身子眼下是越发的不好了,皇后娘娘心里可有什么旁的成算。”
茯若霍然回神,只是道“本宫能有什么旁的成算,且过一日看一日吧,但这润儿的身子的确垮的离奇,好端端的怎的便成了这副样子。原先虽说身子弱,但亦不至于这般样子”
因着太子的病情,整个后宫为从仁惠太后逝世中缓过来便再一次陷入了阴霾。茯若这几日也足不出户,只是每日都吩咐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询问太子的病情。
却是茯若正在凤仪宫用午膳,却是宝珠和秀儿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只是焦急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的身子快不成了。”
茯若只疑惑怪道“怎会润儿正当盛年怎会轻易的便不成了。”
秀儿只是道“皇后娘娘,好歹去一趟东宫吧。”
东宫里凤仪宫不甚远,却是位于后宫最东处,离昭惠太后的长乐宫甚近,若是寻常人走路,不消一刻便到了。待得茯若到了东宫,却见满殿里都是草药气味,太子妃与柳淑媛只在一旁默默抽泣,询已然先到了,看着病榻上的润儿,满脸沉痛之色。
待得润儿醒转过来,只是痛呼了一声,询立即奔到塌前,只是道“润儿,父皇来看你了,你可定要快些好起来哦。”
茯若也走得近了些,只是在一帮劝解道“润儿,母后亦在此,好歹你要保重身子,将来为你父皇分担政务。”
询只是白了茯若一眼,只是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来跟他说这些。”
茯若顿觉得难堪到了极处,只是辩驳道“臣妾也只是关心太子罢了。皇上又何必动怒。”
润儿只是强撑力气说道“父皇,儿臣怕是不成了,自儿臣册封以来,便不甚如父皇之意,儿子只感念愧对父皇,忝居了这太子之位。”
询抱着润儿的头,只哭道“怎么你到底是朕的儿子,你到底乃是嫡长子,你怎么是忝居了这储君之位。”
润儿复又道“父皇,儿子幼时便没了母亲,多亏了薛氏将儿子一手抚养成人,她虽说谋害了儿子的母亲,但她对儿子委实是颇为恩慈,如今她死了,还望父皇看在她抚育了儿子多年的份上,且宽恕了她的家人吧。”
茯若在一旁惊异之极,没料想到太子心里却是这般看重废后薛氏。竟能宽恕了她的罪过。
询只是不住的点头,口里喃喃道“好,父皇答应你,待得你好了,父皇便下旨恕了薛氏一族的罪过。”
润儿的气息只是渐渐微弱下去,微弱下去,便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终至令人惶恐的平静。
殿外正是暑热炎炎的时候,而润儿已然没了气息。
询自是难受道不能自已,只是随意看了看润儿一对妻妾。二人的哭声嘤嘤响起。而询心里霎时间腾起一股怒火,只是指着柳氏缓缓道“太子的身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