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过了一月,六宫嫔妃都悉数入了凤仪宫拜见皇后,唯独玉璃每每皆以身子不爽快为由推辞了此事,故茯若回宫过后,便从未见过玉璃,反倒是太子溶与端懿帝姬倒是由着乳母带领,仍旧来了凤仪宫给嫡母问安。大夏朝极重孝道,且嫡庶尊卑异常分明,宫中生养的孩子皆要悉数尊称皇后为母后,且便是皇子帝姬的婚事,亦是全权由皇后做主。惠顺帝姬之亲事便是因着茯若不在宫中,才由得玉璃胡乱拿了主意,将惠顺帝姬草草下嫁了。
这日午后,茯若歇了午觉起来,安尚仪只是进来伺候,跟在安尚仪身后做事的林典仪嘟囔了句“皇后娘娘也到底好性儿,禧皇贵妃至今未来向皇后娘娘问安,皇后娘娘便是这般恕着她么若是如此成了风气,只怕将来后宫的人都认为皇后娘娘好性儿,越发的都没了入宫请安的规矩。”
安尚仪只是回首骂了句“你如今是越发会做事了,竟还敢随口议论主子了。若是传将出去,只怕还会坏了凤仪宫的名声,编排皇后娘娘交出这么个没规矩的下人来。且革了你半个月的银米。”
林典仪吓得只忙忙向茯若并安尚仪求饶,只是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只是为皇后娘娘不平而已。”
茯若也不正眼瞧她,只是冷冷道“安尚仪是凤仪宫的尚仪,出本宫外打理这凤仪宫一切事务,今日本宫是有心要恕了你这次,只念在你心里想着本宫,只是若是本宫贸然恕了你,便会拂了安尚仪的面子了,因此本宫想着倒还是由着安尚仪才好。半个月的银米也不算的什么大事,左不过你们的膳食自有后厨房的小宫女料理,且没了这一次倒也是不妨事。”
林典仪情见茯若这般说了,自知讨饶无望,便自行离去了,茯若见她走了,只是对着黄铜镜瞄了瞄眉毛,只是细细道“且随本宫去一趟永安宫才是。”
安尚仪到底深沉老练,只是默默不语,使了使眼色给一旁的小宫女,小宫女便去将茯若的首饰珠宝拿来,随后,宝带只上前给茯若梳妆。宝带只是对着安尚仪笑道“到底不愧是在行宫里做事做老了的,支使下人的时候竟连话也不消说一句。”因着宝带乃是茯若一直带在身边的伺候,且她如今也是凤仪宫的掌事宫女。安尚仪自然是要给她几分面子,只是淡淡道“若是颟顸无能,怎能坐得这尚仪之位。”
茯若只带了净月,慧玉及安尚仪上去,临走前,只是吩咐宝带遣人去永和宫探望萧婕妤的龙胎。
永安宫离凤仪宫距离适中,穿过上林苑便是了,茯若久在行宫,如今见着长街上的宫人对她恭敬的礼数,早年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之心早已消散,取而代之却是一种自得的心思。几人在赤色宫墙内转了几处,便到了永安宫,驻守宫殿外的侍卫见着是茯若只是慌慌张张将茯若迎了进去,消息一层层传进去,亦不见玉璃出来迎接,只是雁儿出来给茯若请安道“奴婢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茯若亦是不答,只是安尚仪冷声道“皇贵妃张氏何在为何不出来迎接皇后。”
雁儿正在结舌讷讷。却是如儿出来下跪并着恭谨道“因着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