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带只是带着几个宫女嬷嬷伺候茯若换了寝衣,茯若便打算上床歇息。安尚仪只是上前给茯若端了一碗安神茶。茯若浅浅饮了一口,便搁置在一旁。只是吩咐道“且都退下吧。只是让守夜的宫女出去守着,其余人都去歇息吧。”
安尚仪便照着茯若的吩咐下去了。茯若正躺在床上闭目神思,只闻得外间一阵嘈杂,却是太监通传道“皇上驾到。”茯若闻了,心下不喜,只是唤过内殿守夜的宫女芷儿,道“怎的这个时候皇上到了。”宝带只忙进来给茯若披上了一件宝蓝色宫装,询只大步走了进来,只是道“原来皇后已经歇息了。看来朕来的不巧。”
茯若福身向皇帝问安,只是道“臣妾接连这几日又有些乏累,故而早些歇下了。皇上深夜驾临,可有何事”
询嘱咐了茯若坐下,脸上犹自挂着淡淡的笑容“朕不过是想着这几日皇后辛苦了,且朕也有些体己话想着和皇后说。便着人请皇后往乾元宫,谁知皇后却打发人走了。朕便只有亲自来了。”
茯若欠身道“还是臣妾不该,还望皇上恕罪。”
询的语气只是淡淡道“朕今日且在凤仪宫歇息。”随即便吩咐让人给他宽衣。待得换上了寝衣过后。茯若只是打发了其余人下去。
茯若随着询坐在床上说话,询忽然提了一句,“朕瞧见,今日宫宴的时候,皇后倒是与欧阳泰夫妇言语了几句。”
茯若闻了,只道“臣妾也不过是关切着仁元的近况罢了。臣妾只有仁元一个女儿。”
询只缓缓道“朕听说那欧阳泰只一直瞧着皇后,倒是十分神情款款。可有此事。”
茯若只遽然变色道“皇上便是这般不信任臣妾,好歹臣妾乃是皇上的妻子,怎会有这等事。臣妾对皇上的心意皇上是清楚的。为何皇上还要这般来怀疑臣妾。”
询别过脸,只是道“朕当然相信皇后。只是那欧阳泰钟情于皇后多年。且如今仁元有嫁入了他家,只怕皇后也跟着起了什么旁的心思。”
茯若道“皇上万万要相信臣妾,臣妾只入宫后,全副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且臣妾今生今世只深爱过一个男子,便是皇上。且臣妾至今深为憾事便是皇上待臣妾的情意丝毫不及待旁人的万一。臣妾好歹是皇后。”
询倒是默默了,随后只道“朕到底给了皇后中宫之尊的名位。且后宫诸人,朕最是信任的人便是皇后。便是皇贵妃,朕便是不会同她商议朝政。皇后也要知足。”
茯若冷了半晌,目光中并无半丝温情,缓缓道“臣妾多谢皇上信任。”
二人再无言语,是夜,茯若良久未眠,询亦是如此,偶尔询转过身来,只是想着将茯若拥在怀里,随即不经意道了句“再过几日,便是皇后初次入宫的日子。当真是岁月如梭啊。当年皇后才只有十五岁。”
茯若心下五味陈杂,道“是么如今臣妾不过是个容颜不再的妇人罢了。”
询的语气似乎含了一缕温情,却又有几分淡薄之意“如今朕也是四十余岁了。咱们夫妇二人多年相伴,往后若是朕与皇后的年岁都更老了,也可算是白头偕老了。”
茯若黯然道“但愿如此。也算是成全了臣妾为皇上妻子的一点奢求。”
随后数日,询倒是偶尔会来凤仪宫陪着茯若用膳。只是前朝不知为何,欧阳泰却莫名受了旁人的弹劾,询也不过问缘由,只将他软禁在家,便是仁元公主,已是下旨接回了宫中。一时间宫内传的沸沸扬扬,嫔妃们私下里亦有议论。仁元公主照旧被送回了坤华宫随仁贵妃同住。
过了三日,询只是下旨去搜查欧阳府,隔了一日,询只下旨将欧阳泰下狱。罪名却是以私交外官以及任上亏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