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含感动,眼眶发热,南韵抱着南母,心情百转千回。最终红唇微启,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在她耳边说下一句话“谢谢你,母亲。”
哽塞在喉的万千句话都说不出,但这句话,却是她最想说的。
压下所有无法用太多热烈的语言去述说的话语,无法用太多肢体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激动,只能压抑下一切冲动,低低的在母亲耳旁说下这五个字。
南母身上传来好闻的熏香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儿,她身上传来的温热让南韵忍不住想要抱住不放手,南韵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过母亲了,所以她留念,所以她不想放手。
上一次抱母亲的时候,还是上一世她出嫁,母亲不舍的抱着她,那时她纵使不舍得离开母亲,却对未来里有霍明城的日子而感到高兴,欢愉,快乐,可是却远远忘了父母当时有多少悲痛,他们一字一句的嘱咐她,他们眼含热泪的送她出嫁。
母亲亲自为她梳发,一言一语响彻在耳边,轻轻柔柔,不舍得就这样将她嫁出去,母亲为她亲自戴上凤冠,为她着红裳,为她披上霞帔,叮嘱她从今往后,已为人妇,不可再任性,不可再胡闹,要将那套小女儿家的性子收起来,做个温婉贤淑的主母。
她那时还笑着说,三天之后她还会回门,母亲不会太久就会看见她了。
但那时母亲低低的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担忧,张了张嘴,似又千言万语想说,但在触及南韵嘴角的幸福笑容时,也只是惆怅的跟着笑了,再多不舍,女儿终究是要嫁人了。
那时的她不懂母亲眼中的含义,现在倒是明白了许多,母亲担忧她一个商贾之女在将军府受欺负,担忧她的性子做不好主母,担忧她不能掌控住霍明城的心,也担忧她所嫁非人,万千般担忧,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南韵记得,那天南府外嘈杂的狠,唢呐喇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有人在门口道贺,有人在门口围观蹭一蹭喜气。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她不是最后一次见她们,却以后都要是以霍夫人的名义去见她们了。
那些表姐表妹,堂姐堂妹,玩得好些的女子,未出嫁的都来给她添妆,说了好些好些祝福的话,她们笑笑嫣嫣,活泼的狠。她也很高兴,与她们笑着说了很多,毕竟这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一件,再也不可改变的大事。
她还记得,那天院子里开的花很香,就像南母身上传来的幽幽淡香一样,她闻不出是个什么味儿,却也总觉得那香里似掺了催泪药一般。
她听着母亲说那些话,有几次都很想哭,她虽欢欣嫁给霍明城,却也舍不得离开南府,毕竟南府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南府有她的父亲母亲,有好些她挂念的人。
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弄花了妆容,就不是一个美丽的新娘了,霍明城就看不到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当新娘的美丽容颜了。她要让霍明城看看唯一一次的新娘妆,告诉他,我来嫁给你了,我终是嫁给你了。
那一日黄昏,天边的云被落日染得微红,大片大片的云雾透着薄红,看起来喜庆极了,霍明城穿着红色婚服,骑着棕色高头大马,大马的头上绑了一朵绸缎大绣花,而那时,霍明城牵着她的手上了花轿,她低着头,透过锦绣红布中的丝丝缕缕,看着斑驳不清的他们,她看不清霍明城的容颜,却也能感觉出他很高兴。
她与父母不舍依依惜别,将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了霍明城,成为了霍夫人,那个时候她觉得,她嫁给了喜欢的人,而这个人喜欢她,比起其他一些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那些姊姊妹妹来说,她很满足,也很幸福。
直到今天,现在,她也无法忘记,无法明白,那天黄昏的时候,霍明城究竟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