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想了一番,有什么噩梦会让母亲不想被他人听见呢南韵猜不到,所以身子靠近了南母,低下头,与南母挨得近极了。
南母又往四处瞟了瞟,安了安心,在南韵的右耳旁,压低了声音,低垂了眸子,有些惶恐的轻声道“韵儿,我,我梦见你我梦见你成了皇后。”
那么轻轻柔柔的如同羽毛飘过的声音,却让南韵一瞬间心脏都剧烈的跳了一下,目光一凝,面色一停,身子一僵,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而小心翼翼了起来,脑海里白光炸现,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整个人惊得仿佛灵魂出窍,动都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出来。
空气仿佛静止,静得南韵都能听见南母的心跳声,她该如何回答那一瞬间,南韵像是偷藏了别人东西的小孩,害怕别人揭发这个秘密,而别人的一字一句,在她耳朵里都是敏感而惊吓的,此时,南母的那一句话,把她给吓的三魂七魄都没了。
这一秒,没有心乱如麻,只有心中警铃大作,脑海里各种猜忌浮现,她该怎么办如果南母什么都知道了,她该如何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不要,她不要,不可以,不行,她的秘密要被揭露了,怎么办。
南韵这时候才屏着呼吸心乱如麻,她太害怕有人拆穿她的身份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南母又说出来这种容易让她一口气提起心尖子的话,她恐惧而害怕。颤抖着心肺,呼吸都不敢太过大胆。
不知过了多久,南韵才强行安慰下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心续,强硬的扬起一抹笑,压了压微微颤抖的舌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话语都有些颤抖,她道“娘,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乱说呢。”
南韵此时简直是头皮如麻,眼神瞟着别处,不敢与南母对视,逃避性的躲避了。母亲不应该知道她重生之事的,没错,母亲不可能知道,怎么可能知道,除非母亲也是重生的,那她这句话,是何用意若不是,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梦,说这种话,可若是,难不成母亲是在试探自己
南韵顿时浑身上下一寒,指尖都冷下去了几个度数,背脊都僵硬了几分。即使是试探,她也不能承认,对,是她害死了爹娘,她不能承认,不能承认,母亲会恨死她的,她不要,她不要,除了澈儿,爹娘是她最后的亲人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澈儿的话,她唯独想汲取爹娘身上属于亲人的温暖,她不会贪心的,她只是渴望,就渴望那么一下。
等她报完仇,她会说明一切的,任打任杀,但是现在,她不要承认,她不要,若是上天肯给她重生,予以她光芒,让她复仇,那她仅仅也只是渴望着属于亲情的温暖,她现在还不能承认,是的,不能承认。
南母眸子深深的看着南韵,眸色里又悲痛,忧伤,却又有庆幸,而一直躲避着与南母对视的南韵,没有看见南母眼中的这些情绪。
南母轻轻将手搭在了南韵的头上,一下一下,轻柔而缓慢的抚摸着南韵的发丝,眸色琥珀般美丽而深沉。南母没有告诉南韵,南母其实还梦见了很多很多,可是梦里面的东西,凡是一醒来,便记不大清了。
唯独那几幕,她还记得,她梦见她的韵儿痛不欲生,她在一边看着心痛至极,她想去抱抱韵儿,但是抱不到。为什么她的韵儿会那么悲伤而绝望,为什么她的韵儿哭嚎的如此凄惨,为什么她的韵儿只能捂着嘴小声呜咽,生怕惊扰了旁人,眼泪珠子从眼睛里掉个不停,湿了大片衣衫。
她看见她的韵儿拿着白色破碎瓷片想要割腕自杀,她看见她的韵儿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痛哭流涕,她看见她的韵儿满脸崩溃绝望,在黑暗的夜色里掩藏自己。
她的韵儿哭的晕厥了过去,醒来时,天色亮了,芍儿打开了衣柜,韵儿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