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那些几个奉天观的,似是早就料着了,根本就没带兵刃出来。
谢玄知道奉天观有自己的事要办,两边互不涉便罢,可进入宫城,每行几步,都觉得在被人窥探。
他察觉古怪,就愈加留心,越听脚步声就越是不对劲。
奉天观那几个人还没走到转弯处,便放缓了脚步,仿佛知道要从这里穿行而过,他们显然十分熟悉宫中的道路。
他们一面走,一面还偶尔问问宫中的路,引路太监躬身作答,可脚步却透露秘密。
待将人引到云梦泽玉台畔,谢玄趁落座之机,凑到小小身边,压低声音道“宴非好宴,见机行事,咱们也许不必大动干戈就能脱身。”
小小微微点头,这宫城这么大,他们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起炉焚香,用卓一道的那滴血找师父。
天色一黯,云梦汉中便点起盏盏水灯,自玉台上望出去,分不清是水灯还是天灯,点点莹光照亮玉台。
既是七星宴,便该由圣人出面点七星。
天都黑了,圣人却迟迟未曾驾临,谢玄与小小寻机走脱,一直在饮素酒水,想找个更衣的借口离开宴席。
而奉天观那几个,竟连素酒水都不碰,筷子沾沾素食,等得越久,就越是肃穆。
满座七星之外,还有宗室女眷,分坐在玉台一南一北。
明珠远远看见小小,举起一只红灯,冲她打招呼,小小只当没有瞧见,一杯又一杯往袖子里倒素酒。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能找师父的时间不多了,谢玄使了个眼色给她,她便对身边的宫人道“麻烦你,我想更衣。”
宫人将小小带入静室“我替仙长宽衣。”
若是罗衣锦袍沾上气味,未免不雅,小小摆一摆手“不必。”
等那宫人转过身时,她一道灵符贴上,宫人瞪着又眼,不动不动的定在那儿。
小小赶紧解下身上的罗袍,将纸扎人儿取出来,谢玄本欲研究紫微真人将仙鹤变大变小的法术,谁知此术就写在卓一道那本密札中。
纸人由小变大,有一人那么高,小小走到纸人面前,剑指注灵,自额间抽一点灵光注入符咒,再将符咒贴在纸人后心。
纸人肌肤发丝慢慢有了活气,只是目色还是两轮死黑,小小将脱下来的罗袍套在纸人身上,从袖中抖出小纸人。
大的这个只是形似,神不似,而小的这个就聪明机变得多。
将小纸人塞进大纸人袖中,小小喃喃念道“九星顺行,元灵散开,心神丹元,令我通真。”
咒术一毕,纸人眼轮一转,小小分自己一丝神识入注,让纸人行动如她,虽不能言,起码能挨过这场宴会。
小小翻身跳上房梁,指尖风刀一把揭下宫人后背的符咒,符咒顷刻化为飞灰,宫人一个恍惚醒了过来。
纸人小小碰了碰她,微微一笑。
宫人“哎哟”一声“仙长已经好了,该让我侍候才是。”说着提起灯笼要往外走。
小小只要等她们离开,再跳下去与谢玄汇合便可。
谁知宫人才打开门,就有一道红衣人影冲了进来“小小!我方才一直同你打招呼,你都没瞧见我!”
竟是明珠带着阿绿来到静室。
小小蹙了眉头,明珠已经握住了纸人的手,摸上去冷冷的,滑滑的,略一触碰,纸人便将手抽回去。
明珠也不在意,小小的手一向是很冷的,她拉住小小的袖子“你陪我一会嘛,咱们都好久没说过话了。”
小小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