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颤声回道“是他徒弟过来禀报的,要见袁大人”
话音未落,袁一溟便急步离开,也无人敢说他失礼于贵妃,贵妃对小太监道“跟着去瞧瞧。”
袁一溟赶到后殿,小道士禀道“师父他进屋来许久,都不曾取药出来,咱们这才进来查看,就见”
就见屋中柱上一道血痕。
袁一溟弯腰低头,用手指沾了沾鲜血,举到鼻尖一嗅。
圣人的药每日都是由他在炼,商家人的鲜血是什么味道他熟悉得很,这不是商家人的血,那就是岳一崧的。
岳一崧功夫虽强,但性子暴烈易怒,易被人利用,他环视一周,目光停在老妇人身上,温声问道“商老夫人,可否告知我师弟下落”
话音一出,商家几个年轻女人先是一抖,袁一溟生得面白温文,可下手狠辣,绝不容情,比岳一崧可怖得多。
商老夫人看了看袁一溟,昂首道“许是老天有眼,将他收走了。”
师父不见踪影,师弟又被人劫走,袁一溟再沉得住气也难免心绪起浮,他微微一笑“商家人果然有气节,人人都是撬不开的铁嘴。”
他这话一出,几个女人先退后了半步,他一夸人,便是要下狠手了。
果然话音一落,袁一溟出手如电,一把扼住了商老夫人的喉咙,把她提离地面,面上依旧微笑“可有人要说一说我师弟的去向么”
这个已经老了,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损失,年轻的那些,还要留下取血。
商老夫人面皮紫涨,脚尖摆动,两只手紧紧抓着袁一溟的手背,从喉咙中挤出声音“谁也不许说”
商家男人脚上手上都带着镣铐,情绪激荡之时,屋中一阵震响,女子人人饮泣,却真的没人说一句话。
袁一溟见此情形,指节用力,想了结这老妇,刚要下手,外面有人禀报
“岳道长回来了。”
袁一溟一把松开商老夫人,她委顿在地,大口喘息,几个妇人上前扶住她。
“他人呢”这个时候还开什么玩笑
小太监咽了咽唾沫“在,在药宫门外。”
袁一溟大步离开,走的时候对徒弟使了个眼色,今日还未取血,按排号该取谁的,先把人提出来。
袁一溟行到宫门口,门前围着许多禁军,人人高举火把,堵得大门水泄不通。
袁一溟皱眉拔开人群,刚要喝斥,声音一滞。
岳一崧低垂着头,跪在药宫门前。
胸前红绳裹身,身后插着一根杆子,杆上挑着黄布,黄布垂下,血淋淋四个大字“罪大恶极”。
“混帐”袁一溟怒极,刚要上前去,便被人拦住“袁大人万万不可上前。”
“怎么”
轰然一声,一道天雷打在岳一崧上,雷电击得尸身颤抖扭曲,他虽还维持着跪姿,可脑袋一阵乱抖,露出面庞来。
他嘴角笑意未敛,眼睛大张,雷鸣火光之中,说不出的诡异。
袁一溟脸色发白,岳一崧已经死了,可究竟是谁有本事杀了师弟,还把尸体送到药宫门前来。
“人呢谁把他送回来的”
药宫四周都有禁军把守,难道这些禁军都成了瞎子不成那个人是怎么能让师弟跪在这里。
禁军面面相觑“岳道长是是自己回来的。”
“胡说八道”
“当真是他自己回来的,走回来的。”
禁军守在宫前巡逻,见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缓步上前,高声问他“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