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坐在车中,呼延图赶车,驶过官道时,先是见到三三两两赶车带马的人,看衣着打扮便十分富裕。
见到明珠他们赶车逆行向前,还停下马劝道:“兄台止步罢,澹王就要打过来了。”
呼延图依旧赶车前行,这些人便皱皱眉头,也不再多说。
再往前行,就没有马车驴车了,都是些徒步的百姓,马车在人流中穿行,越走越慢。
明珠掀开帘子往外看,见这些人都面黄肌瘦,心中不忍,正在此时,一只小手敲敲车壁:“姐姐给点吃的罢。”
明珠一听,立时从车中拿了一块干饼,要递给那个孩子。
“啪”一声脆响,鞭子打在车壁上,把围拢过来的人都吓得退后几步,那个孩子惊恐得瞪大眼睛。
明珠对呼延图道:“不过是个干饼。”车中还有许多呢。
“等到你回去,想开多少粥棚都随你。”言下之意,便是一块饼都不能给。<-->>br/>
明珠咬唇放下车帘,趁着呼延图赶车,悄悄从帘子里扔出一块饼去。
呼延图坐在车前,听见动静,眉头一皱,却并不说话。
这一路都没有地方可以投宿,呼延图把车赶进树林,系上车马,就在野外露宿,他睡在车外,明珠睡在车内。
到了半夜忽然开始下雨,雨珠打在车顶上,把明珠给吵醒了,她一醒来便想到严大叔还在车外,掀开帘子一瞧,他竟还靠着大树。
“严大叔,进车内来躲雨罢。”严大叔虽然脾气古怪,嘴巴又坏,可他是个正人君子,这一路上从未曾犯过她分毫。
车厢狭窄,躺是不能躺了,可还能坐着躲雨,这雨下得这么密,只怕下到天亮都不会停。
呼延图并不进车内,他从车底抽出刀来,飞身砍下些树枝,依着马车搭了棚,马和人就挤在棚下避雨。
虽有树枝挡雨,可林中地上依旧泥泞,明珠还是想请他进车来避雨。
“严大叔……”
倏地帘子一动,呼延图跳进车内,带进来一阵湿气,明珠刚要说话就被他按住了嘴:“噤声。”
明珠立时闭紧嘴巴,呼延图带她轻跃上树,用密叶挡住身形。
隔了片刻才听见人声,被雨声掩盖了大半,有人挑开了他们的马车帘子。
“逃了!”有五六个人互相说话的声音,个个都掂着刀,“腿脚倒快,看来是道上的朋友。”
因为带着个女人,不便与他们交手,所以留下东西保命。
呼延图藏在树上,本想杀他们一个拱手不及,可听见声音,按住刀不动,他认得这个声音。
明珠蹲得久了,腿脚发麻,身上被冻雨一淋,又冷又怕,刚觉得支撑不住,腰间一环一托。
她脸上一红,又想到严大叔是正人君子,危难时刻,绝不能发出声音,死死咬住牙关。
那几人把马车连同里头的干粮一起带走了。
等人走得远了,呼延图把明珠从树上带下来,松开手臂,明珠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呼延图脸上阴晴不定,若非她在,冤家见面怎会不动刀,可他没追上去,又砍了树枝来,在树底架起湿树枝,点起火来。
湿柴冒烟,烟飘不远,就被雨阻住,他们缩在树下烤火,明珠抱着膝盖烤火,想到什么脸上一白:“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给了一个饼。”
所以才被人盯上了。
呼延图不说话,明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