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玩大的?”谢玄挠挠脑袋。
“拿你这包袱里的东西赌,你若是再猜中了,我给你这个!”拿出几角碎银子,换成铜板,总有两来个钱。
谢玄便假装迟疑:“那可不成,这包里的东西总得值一两银子呢。”
汉子一听便笑了,整张的鹿皮,花色又这样好,哪会只值一两银子,这傻小子还真当自己有福份。
围着的少年童子便道:“你这么厉害,怕他什么,必能赢回来。”
谢玄盯着银子,十分意动,咬牙道:“那就赌了!”
汉子等的便是这一句,将三个碗转来转去,半天咧着黄-->>牙:“选罢。”
谢玄伸出手去,死死扣住一个碗沿,汉子笑眯眯看着他,他道:“这个……没有。”
一边说一边将碗掀开。
果然没有。
汉子脸上一变,谢玄又飞快掀开另一只:“这只也没有。”
案上孤零零余下一只碗,少年们欢呼起来,两只都没有,必是在余下那只里面了。
汉子脸色大变,直喘粗气,他盯着谢率,就见这半大少年冲他微微一笑:“开吗?”
自然是不能开的,他这营生若是被识破了,哪还有人受骗上当。
他气得眼角直抽,只得将那枚碎银给了谢玄,谢玄抛在手里一掂,便知他以小换大,可都得了钱,笑一笑便拉着小小走了。
那人想收摊追上,换个地方再把钱要回来,几个少年将他团团围住,纷纷取出铜板来,要再同他赌。
谢玄拉着小小快步转变,拐到后街:“这些钱能给你做一件新棉袄了,咱们再买些糖块,给师父切点肉回去。”
两个孩子兴高采烈,拎着满满的东西回家,将如何赢了银子的事告诉了卓一仁。
油纸袋中还装着两个大肉包子,是专程带回来给师父吃的。
卓一仁听得眉头大皱。
师徒三人一路漂泊,终于在竹溪村中安了家。
他懂医理,又通些粗浅医术,在村中替人瞧病,当个行脚大夫。不看病时,种地捉鱼,日子虽贫,倒也过得和乐。
他们安顿下来,还是因为小小。
小小两岁多的时候,卓一仁才发现她的眼睛与常人不同。
她那时还不知害怕,时常自己一人咿咿呀呀,对着墙边井台说话,有时还会伸手舞蹈,仿佛在与什么人玩耍。
卓一仁自将谢玄带出紫微宫,因怕追捕,一直都没碰过道士的营生,靠替人打短工养活两个孩子。
直到小小显出异状来,他才又重操旧业。
可他的符咒时灵时不灵,有时小小能如寻常孩子那样,有时却依旧能瞧见那些东西。
直到谢玄有样学样,他根本便不懂得念经,更不知什么请神入符胆,但他照着葫芦画瓢,竟也画得有七八分相似。
卓一仁自己道学粗浅,用同门的话来说,便是他虽入门早,可一直都在门外徘徊,不曾真正得窥门径。
他捏着谢玄随手画出的神符,知道他天资极高,天生就该学道法。
便带着他们到了竹溪村中,在远离村落的地方建起竹屋,在院子里打下木桩,紫微真人是如何教导徒弟的,他便是如何教导谢玄的。
经念,抄书,站桩,画符。
将他自己会的那一点,尽数传授,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再能教给谢玄的了,也不知紫微宫是不是放过了他们,还会不会找来。
路太顺了,总会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