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套鲛人皮水靠,也是机缘巧合得来。多年前一次暴风雨过后,几只死掉的鲛人冲上了岸,被小人高价从渔民手中收来,花大价钱请皮匠做成了水靠。”
王木一身小商人的精明,眼睛灵活的转动,观察着沈倾的表情。
他想狮子大张口的要个高价,又担心惹怒了这两位仙门中人。曲老板在一旁暗暗心急,偷偷瞪他一眼,别要钱不要命。
庄越板起来脸,说“王老板这些都不要多说了,你这鲛人皮水靠压在箱底,也有好多年了吧?今日要不是我们来,你说不定一辈子都卖不掉,你还是说个合理的价格,我们觉得可以接受,这水靠就要了。要是觉得不能接受,你真以为只有你一家卖这鱼皮水靠吗?”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庄越以前跟庄爸庄妈逛市场,买东西,见过爸妈跟人杀价。外出旅游时,庄爸更是直白的对庄越讲,这些小老板惯会卖惨,他们嘴里的故事千万别信,不然受伤的就是自己的钱包。
沈倾根本就没有还价的概念,庄越不指望她。
这次两人出来,一路的开销都是沈倾负责,庄越已经很惭愧了。所以,水靠绝不能再让沈倾给自己买,更不能花冤枉钱。
沈倾本来打算无论王木出多少钱,都直接买下,这时见庄越专注的与王木针对价钱争锋,不想她那么辛苦,为了没多少的钱,费力与人计较。
“庄越……”沈倾张口,刚想说算了。
庄越头都不回,直接冲他摆了一下手,“你等会,先别说话!”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让自己别说话,沈倾感觉很新鲜,又哭笑不得。
他用自己也不知道的眼神,温柔而宠溺看着庄越的背影,放弃介入其中。
王木汗如雨下,他敢肯定,临沧做水靠品质最好的,就只有他家。别人家不说有没有鲛人皮水靠,水靠的工艺肯定是不如自己的。
不过有一点,庄越说的很对,临沧的人觉得鲛人不祥,认为鲛人皮水靠不吉利,只有那些少数胆大包天不要命的渔民,才敢用鲛人皮水靠。
他这鲛人皮水靠又因为皮匠的工费,价格昂贵,压了几年的箱底。如果这次不卖出去,说不定以后都再遇不到买家。
终于王木妥协,给了庄越一个能接受的价格,不等沈倾掏钱,庄越爽快的掏钱把水靠买下了。
出门前,庄越用云筹跟钟云衣换了些钱,这一下全都花掉了。
曲老板办事利索,只用了一个早上,就办完了沈倾计划一天来办的事情。既然东西买到了,沈倾就不打算再过一夜,补充了下补给,不到中午俩人就离开了临沧。
庄越觉得没有这么着急,不过规划路线,决定行程的一直是沈倾,以为她有什么考量,就没有多说的出发了。
俩人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回到那个岔路口,稍微休息了一会又上路,这次用了整整四个小时,才赶到东墟海域的海岸。
还好是夏季,太阳落下很晚,即使是这样,他们抵达时,天边也只剩下余晖了。
一千年过去,东墟海岸早就从浩劫当中恢复了过来,沿海长了一片树林。海岸的泥土里满是盐分,只能生长一些诸如红树林这类不怕海水和盐分的树木。
随着多年的降雨,表面土壤里的盐分缓慢下渗到深层,再加上植物落叶的腐殖层,再一次恢复成植被繁茂,郁郁葱葱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