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正厅,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到的都是白奉皆的师长和师兄弟们,对沈倾来说都是长辈,他就坐在最末的位置。
俞开玠看到他,却招了招手,“今天不讲那么多规矩,让我们的功臣坐在这边。”他指了一下上首的席位。
沈倾起身道“师父,这不合适,在座都是长辈,我身为后辈,不便坐在上座。”
俞开玠左右看看,大家都用包含着善意的目光看着沈倾,他就说“今日破例,你就听我的安排,过来坐,也好跟你说话。你刚回来,大家都很好奇你在明光的经历。”
见推辞不过,沈倾只好挪到前边的席位。
他对面就是城阳夫人,城阳夫人是位美妇人,头发乌云一样,皮肤还很白皙,一点也看不出来跟皮禺山是同一辈的。
城阳夫人跟皮禺山一样,也是散修,独成一门。她精通寄身术,又擅美容养颜的丹方,是很多女修的座上宾,在修仙界小有名气。
沈倾见城阳夫人正看他,就行了一礼,城阳夫人含笑的点头,温和的说“见你顺利回来,我也就安心了。”
“多谢夫人的关心。”沈倾说,“也要多谢夫人的援手,若不是空渺前辈及时出手,只怕不会这么容易。”
白奉皆正跟师兄弟们喝酒,闻言也说“是啊,这次皮兄出力也不小。怎么?皮兄还没到吗?”
正说着,迟到的皮禺山脚步匆匆的进来了,沈倾扭头一眼,差点没敢认。
皮禺山一改往日猥琐的形象,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也不是鲜艳的五彩缤纷的衣服,一袭对襟直裾,白色的里衬上压着湛青色的外衣,脚下一双黑底金边的靴子。
他脸上也少了些皱纹,若是庄越在肯定会怀疑他是打了胶原蛋白或是去拉了皮。
皮禺山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脚步如飞,飘到城阳夫人跟前,“婉妹,我来晚了。”
他眼睛向边上一瞟,城阳旁边的席位上有人,他又不想去对面坐,就嬉笑的说“这位道兄,我与婉妹久不见面,想叙叙旧,劳烦挪个座。”
大约是从没见过这样厚的脸皮,那位嘴角一抽。此时他的处境颇为尴尬,让开吧,有些没面子,不让吧,对方是客人,又是有恩于正羲宗。
白奉皆及时在对面招了招手,对他说“师兄过来与我同桌,我们兄弟今日要一醉方休。”
有了台阶,那位利索的端起酒杯起身,城阳夫人脸都发红了,这老皮老脸感觉都被皮禺山给丢尽。
皮禺山坐到位置上,旁边侍立的侍女立刻送上新的酒杯跟餐具。
皮禺山对城阳夫人的倾慕之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城阳夫人也并不讨厌皮禺山,只不过,她曾立誓终身不嫁,俩人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相处着,一晃就是几十年。
皮禺山过于自我,有时会出人意料的做些让城阳夫人恼火的时候。隔一段时间,城阳夫人就得给皮禺山敲打敲打,让他降降温。
皮禺山正想拿出鲛绡衣来献宝,城阳夫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眼含怒意的瞪了他一眼。若让皮禺山在这里嘚瑟,岂不是喧宾夺主?也太不给主宾面子。
城阳夫人这种眼神皮禺山不是第一次见,立刻就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喝酒!”城阳夫人指了下酒杯。
有城阳夫人镇着,皮禺山才算是安分了下来,让接风宴顺利的继续下去。
白奉皆讲了讲他与朱碧潮的一战,俞开玠听了感慨,朱碧潮与白奉皆是一样的天之骄子,仙门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