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庆连忙说道“此事微臣……微臣不知。”
靖文帝怒道“你身为户部尚书,何为不知?!”
阮庆吞了下口水,这才说道“微臣去年方任户部尚书,山西大旱时候的帐也看过,上面写着所欠延庆道的军粮俱已补齐。镇国大将军也并未提起此事,微臣并不知道还欠着军粮。”
靖文帝听了,沉默良久。之前户部尚书一职都是由萧罗暂代,可如今他人在秦凤路,难不成还揪着他回来问这军粮的事儿?
靖文帝沉默,重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便都跟着沉默。去年国库是什么境况,他们心里也都清楚,还是殷楚逼着捐了银子,皇上又从寿谦票号那里掏了十万两白银,这才暂缓。如今这仗打的不是时候,但北胡开战也不是他们说不打就不打的。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打。不然北胡再来一次,怕是这官儿也不用再当了。
靖文帝沉默片刻,开口说道“秦凤道的军粮如何?”
崔贞回道“回皇上,秦凤道一切安好。”
靖文帝微微点了下头,说道“这仗,朕也不想打。但凡动用干戈,总是劳民伤财。可又不能不打,北胡咄咄逼人,撕毁先皇定下的兄弟之约。如今眼看秋收已结,阮庆,你拟个折子,看看如何加税。待到北胡此事了了,再行减免。”
“臣遵旨。”阮庆低头应道。
“延庆道的军粮还够多久?”靖文帝问道。
朝上无人回话,靖文帝气的拍了下御案“你们一个个在华京城,外面的将士在舍生赴死!为的就是保住这一方天地!你们却连他们还能吃多久的粮食都不知道?!”
崔贞站出来,颤颤巍巍的说道“若是臣没记错,若是之后延庆道的军粮没有再补,当日是补了三成,便是不足两个月。”
靖文帝听了这话,这才稍稍缓和,两个月还有些时日。但问题是此刻若给延庆道施以援军,那这粮食定然就不够两个月的了。
他摆了摆手“你们都各自拟折子上来罢,朕要好好想想。还有运送军粮去延庆道,如今可有人选?”
“江衡之子江劭,如今在三衙当中,又在闽州历练,便是最佳人选。”尹可说道。
靖文帝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些什么,但意思便是回绝。江衡如今在延庆道,什么能按着他出力,便是这江劭。镇国大将军府如今除了一个卫氏,还有什么他人不成?更何况江家如今只有一个独子,靖文帝怎么能送他去做这等事儿,岂不是让江衡在前方寒心?
“臣,愿意去运送军粮。”一片安静当中,陆湛之站了出来。
…………
江茗正陪着怀寅在昭南王府试首饰,她让太和楼准备了些新鲜的东西,就说要送给怀寅大婚用。两人正试着,怜莺便走了进来。
怜莺见了怀寅有些欲言又止,江茗便问“怎么了?可是外面有什么事儿?”
怜莺抿了下嘴唇,说道“外面都在传,说陆大人主动请命去给延庆道运输军粮呢。”
江茗听了,不由得看了怀寅一眼,又问道“延庆道的军粮又出了问题?”
怜莺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江茗沉默片刻,看着怀寅仍开开心心的在那里试着首饰,偶尔照一下铜镜,不由得说道“怎得你听了陆湛之请命去运输军粮,反而没有不快?”
怀寅转头看向江茗“他原本就吃着朝廷俸禄,为朝廷做事自然该如此。离大婚还有些日子,他去了再回来也来得及。”
江茗听她这么说,便放心了,这才说道“当日你同我说赐婚的时候,倒是生气。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