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指挥攻城,这时也方才回转,听闻殷楚回来了, 快步就往中军大帐去,却又被身边的人拦了两下, 小声说道“将军, 世子刚才从前廊镇带了个女子回来。”
江衡眉头蹙起“女子?”但他稍后便恍然大悟“莫不是太子妃?”
那副官前些年也在华京城里待过, 知道江宛长什么模样,连忙摇头“不是太子妃。”但他也说不出两人是什么关系,但还是小声提了一嘴“同骑一匹马回来的。”
江衡失望之余, 心里这便打了个结,他虽然之前对江茗有些误会,但毕竟是自己女儿。加上他是簪缨世家出身, 自然知道武将家中的女眷辛劳, 便更是希望夫家待她珍重。
他心里也犯嘀咕, 之前这殷楚看着稳重老成, 怎得突然就能带个女子回来?莫不是空旷的久了, 要解闷?
江衡远在青釦关, 自然不知道殷楚回绝了雍阳关里数桩送上门的婚事。
他这般想着,脚下步子倒有些踟蹰, 但仍是一掀帐帘走了进去——管他什么情况,先看了再说,宛儿如今生死不明, 总不能让另一个女儿再受苦。
江衡一进大帐,果然看见一名女子坐在木椅上,正伸着手,衣袖推到小臂处。殷楚便站在她面前,拉着她那伸出来的手仔细端详。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江衡只能看见个模糊的侧影。但他见两人举止如此亲昵,不由得重重的清了下嗓子。
两人听见声响,一同转头来看他。
殷楚见了,连忙将江茗的袖子拉回来,倒真是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
江衡这看清楚那女子面容,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开口“茗儿?”
江茗挑了下眉,冲着江衡行了礼,唤道“父亲。”
“你怎么也在前廊镇?”江衡疑惑问道。
当时他在单筒千里镜里确实看见了江宛,可江茗挂在莫赫离的马上垂着头,他却真的是未曾注意。更何况,若是江茗也被莫赫离抓了,怎得不一起送上来当人质?
“我来送粮。”江茗回道“只可惜,半路让北胡给劫走了。”
“送粮?”江衡又问了一句,他有点迷糊,为什么江茗会来送粮?难不成是想夫君了,便想像闽州那次一样,跟着粮队过来?
他这么想着,便不由地训斥道“糊涂!现今北胡如此,稍有不慎便命都没了,怎还念着儿女私情?”
江衡这骂不是真骂,也掺杂了一部分对女儿的呵护之情,只是平日里训斥惯了,开起口来便重了些。
殷楚是听出来了江衡的本意,但也觉得他说的重了,明明能好好说的话,怎得就非说的刺人?
他见不得江茗受委屈,便在一旁开解道“茶茶她是有事前来,并不是……”
他话未说完,江茗站起身来,头靠在殷楚肩上“原本就是为了儿女私情来的,不然谁上赶着自掏腰包往这么远的地方送粮啊?”
“你——”江衡被她这神态自若的模样堵住,就想着这丫头目无尊长,半点规矩也没有,这便低声喝道“怎得在世子面前这么说话?即便嫁了人,也不能将规矩一并忘了!你让世子如何做想?”
江茗非就和江衡杠了起来,转头看向殷楚,摇了摇他的手,娇声唤道“又琰。”
殷楚看向江衡“岳丈,我觉得茶茶这样挺好的。”
江衡闭紧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女儿不被夫君疼,自己心里不舒坦;女儿被夫君这般疼,自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