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笑道“好啊,若是有富余的便再给我一碗。”说完,她又小声说道“肉就不必了,世子嫌我胖。”
“哪里胖!”炊事乐呵呵的说道“一点都不胖咧。”
那炊事走了,殷楚看着江茗,她方才有些脸红,像是不好意思了似的。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好看极了。
“哪里有说你胖?今日还没来得及说,见你似乎又瘦了。”殷楚知道,江茗是怕那炊事将自己的风干肉条都拿来给她,这才这么说的。
江茗挑出碗里的风干肉,冲着殷楚说道“啊——”
殷楚一张嘴,那肉就到了他嘴中。
江茗笑嘻嘻的说道“这不叫瘦,这叫褪去婴儿肥,踏上风韵女人之路。”
殷楚咽下那肉,凑到江茗耳旁轻声说道“那还差些。”
“差什么?”
殷楚扬了下眉,江茗猛然明白了过来,假做嗔怒的看了他一眼“看来真的是在外面待时间长了,性子野了。”
殷楚笑着回道“不敢不敢,性子野也只敢让茶茶看见。”
“还有一条,啊——”江茗将剩下半截肉条也给了殷楚,他还是张口吃掉。边上的兵卒看了,互相使个眼色,偷着在一旁乐。
他们觉得这世子妃可好,又帮着做事儿,又不嫌弃兵营里都是大男人,说起话来也讨人喜欢,对世子也温柔熨帖,丝毫没有贵门女子的架势。
“茶茶对旁人这么好,若是被镇国大将军见了,怕是要呕一口气。”殷楚开着玩笑说道。
江茗将手里最后一块干粮咽下去,拍了拍手,说道“别人和我好好说话,我就和他好好说话;别人和我阴阳怪气,我肯定也要阴阳怪气的。”
就地吃了顿简餐,将士这便开始最后的整理,中军大帐收了起来,队列也按照之前的规整排好,这便往雍阳关回去了。
上马之前,江茗冲殷楚招了招手,撕了块布条,将他的头发挽了起来。后退两步看了看,这才满意说道“披头散发的,是非要气我你头发好吗?”
殷楚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事情,一时间哭笑不得“之前你给我挽头发的那根布条在攻城的时候不知掉去哪儿了。”
江茗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但也有些说上来的滋味。“就是根布条,没了就没了,我这一身布子呢,能撕几百根。”
想到自己随手的举动,他都珍重的放在心上,随手的东西,他也都好好收着用着。平日里一根小小的灰色布条,不知道被他洗过多少次。有种既辛酸又感动的感觉涌了上来。
以前总是奇怪被人捧在手心是怎样的感觉,如今可不就是被殷楚捧在了手心里。
很多地方,不需要声势浩大波澜壮阔为你生为你死,只需要你记挂着,时时将我捎在心上,那便足够了。
路上江茗自己骑了一匹马,她想了想,突然说道“前廊镇和雍阳关离的这般近,莫赫离若是再来,雍阳关怕是有难。”
她仍是担忧雍阳关,便有心提起这事儿。
殷楚点了点头“正是。大胤的边防被北胡说破就破。之前也是,一路冲到了华京城下,边关将士竟然还毫不知情。”
“他们那处,怕是有大胤详细的地图,比大胤自己的还详细。哪处山谷能走,哪处——”江茗突然停下话音,转头问殷楚“可有河道是这时候干涸的?春夏是汛期,秋冬反之。否则北胡为何要挑这即将冬日到来的时节进犯?骑兵并不擅长雪天进攻的。”
被她这么一提,殷楚也是想到了“秦凤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