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塞回袖兜里,转头对城守说道:“城守大人,咱们进驿站说话?此处实在是有些过冷了。”
城守尚未从她这套行径中回过神来,只好跟着江茗走进驿站。
江茗坐下,面前便上了一杯热茶。她抬头看向城守,笑道:“大人,方才人多,我话不方便说。如今人少,大人可愿听我几句?”
既然世子妃都这么说了,城守又能说什么?只好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江茗说道:“方才我看大人,并非不能沟涉之人。如今大胤如此,战局如此,世子交托我,让我带流民入官道。我知道对于大人来说,因着上面有令,是万万不能放这些人的。但大人可曾想过,就让他们在这驿站附近驻扎?”
“就在驿站附近?”城守问道。
江茗点了点头:“流民数量众多,恰好可以补充边防。他们在驿站附近也不算入了官道,入了圭城,若是到时有人问起,大人尽可实话实说,便是我逼你的。”
江茗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城守:“大人,这是昭南王世子亲笔所写,关于设立同济坊的要求。只将这一部分给流民居住,所有的银钱支出也无需大人管顾,皆由圭城内寿谦票号出具。一来他们未曾进官道,疫病亦或者是北胡奸细也都防范一二。大人觉得如何?”
城守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这世子妃想的周到,竟然还准备了这样的东西,若是到时候有人怪下来,自己还能周旋一二。
他原本心里就偏向江茗的一方,如今听了这话,便更活络了。
可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总不能就在这儿拍板定下。
他也觉得奇怪,眼前明明是个女子,却半点闺阁之气都无,更像是——更像是个巧言令色的商人。但随即,他又将自己这想法挥散了,世子妃怎么可能是商人?
江茗怕他不信,只要了笔墨来,背过身去写了封信,又折好交给城守,说道:“这封信,可在圭城的寿谦票号里提三千两银子。城守现在送去,一会儿寿谦票号便会派人来送东西,流民一切吃穿住行,皆由寿谦票号承担。同济坊的名声,也有世子和我担下,城守怕什么?”
城守还在迟疑。
江茗见他犹豫,正端着茶的手一松,茶碗“啪”的一声,碎裂在地。城守被吓了一跳,抬眸看向江茗。
江茗抬起头,挺直了肩膀呵斥道:“国之大事!民之大事!我大胤用官,说是百姓父母官,用的就是这种官吗?!”
城守苦着脸,说道:“世子妃,您也体谅体谅,下官也有家人,这行差一步,便是全家遭殃。”
江茗冷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前方将士,为守江山平安殊死奋力,他们难道没有家吗?他们死了,谁来祭奠?外面的这些流民,他们难道没有家吗?家破人亡,谁来护佑?我夫君如今还在雍阳关,他难道没有家吗?!”
城守低下头,思忖良久,这才点了点头:“同济坊便设在这驿站旁吧。”
他又转头叫了人进来,拿着那封江茗写的信送去寿谦票号。
江茗出去同那些流民大致讲了结果,保证之后基本的吃穿住一应供上。
原本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流民听了,心里稍安。
未过多时,寿谦票号的圭城掌柜便来了,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掌柜的还不知道写信的是哪位,目光在人群里搜索半天,直到江茗冲他摆了摆手。
这掌柜的连忙过来,毕恭毕敬的行礼:“掌——”
江茗扶了他一把:“算了,外面的人不知道,先别叫了。”
“哎。”那掌柜的连忙转头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