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也搬个板凳,坐在五十边上!”
“造反了!师门不幸啊!小师妹欺负师兄师姐啊!”宽五十哀嚎一声:“师父,您看一眼啊!若是您老在天有灵,现在就降雷劈了这个逆徒!”
江茗舌尖微微顶了下腮,看了季四九一眼。季四九乖乖的搬了个板凳,坐在宽五十身旁。
宽五十和季四九两人论起轻功不错,但手上擒拿功夫还是稍稍差了些。大概老师傅早就想好了,依着宽五十这幅样子,还有季四九的那个命评,两人只需学会脚底抹油就行了。
江茗又端起茶抿了一口,她实在是有些疲倦,但事情总是早解决些早好,明日她还要去昭南王那里送殷楚的信,望回和魏风凌也等着她的答复,拖不得。
“我们先说四九。”江茗清了清嗓子:“四九跟着魏将军从秀山出来,师兄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我能掐会算,早就知道四九命里有此一劫。”宽五十歪了下脖子,说道:“至于为什么之前不说?这是命劫,总要闯一闯,闯过了之后一片太平,闯不过就自认倒霉呗。”
灯笼光虽不大,但却将宽五十此刻的面容照的清清楚楚。
大约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面容算的上清隽干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向上微挑。唯一就是嘴大了些,但只要不说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脸上之前翩翩欲仙的胡子也都没了踪影,除了那身宽大到离谱的袍子,和普通书生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此时此刻,江茗也明白为何四九说出那样的话,这人和记忆里的宽五十外形,实在是有些对不上号。但说起话来,那便能确定是一个人。
一样的厚颜无耻,一样的油腔滑调,一样的病的不轻。
宽五十继续说道:“但我身为师兄,怎么也不能放任师妹们不管,所以这才来了华京城。幸好你们两个如今又混到了一起去,不然我可是分身乏术。”
江茗听他话里语焉不详,问道:“师妹们?”
宽五十笑道:“你把那烛台送我,再给我换一套好的什物,我就告诉你。”
他指的什物,无非就是他那套时不时拿出来糊弄人的风水罗盘。
江茗点头应下,她对季四九大方,对宽五十也有感情,只是这人不似季四九就在一处,常年神出鬼没谁也找不着他。
宽五十开口说道:“小其一,如今你身处劫点,只切记一件事情,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迂回。拿出你那贪财商人的劲头来。”
江茗轻蹙眉头,问道:“何为迂回?”
宽五十看着江茗,难得认真说道:“要改天命,岂能让天先知晓?天亦有知,便行试探之法。以身试命,天兵天将来降。”
江茗听他这般说,只觉得心中擂擂作响。
“莫作人间天上语,有中都是一成亏。”宽五十优哉游哉的说道。
“但此事……”江茗犹豫片刻,说道:“不能拖。”
“你当他们也能拖得?”宽五十动了动身子,喊道:“那边那个丫鬟,怜莺,快来伺候大爷我喝杯茶。”
“他们?”江茗又问。
“各怀心思,哪有人愿意永居人下呢?”宽五十嘬了口茶水:“你只做你如今能做的不就行了。你不是最会挑事儿了吗?挑出个空隙,进得容易,出得方便。让你当日好好学兵法不学,偏让我帮你作弊对付师父,我倒是都会了,你还不是什么都不会?”
听完宽五十这段话,江茗站起身,冲着宽五十深深一拜:“多谢师兄指点。”
“客气客气,谁让我倒了霉,当年没阻止师父收你为徒呢。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