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武大胜消息传回京城, 蓝太礼心里烦闷。
他堂妹真是太不靠谱,寄信给他让他勤加练习,她会在萧衍那儿为他说话,等待以后名扬天下的机会。
他天天去校场练习,可围剿倭寇的机会照样是时文武的。
时文武, 时文武,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处处压他一头真是晦气他有勇有谋又如何仍是比不过时文武有个太师爹。
呵。
蓝太礼嗤笑,将蓝颜儿的信撕得粉碎,再不去校场。近半个月都待在万花楼里醉生梦死, 甚至为一个新来的姑娘,同几个公子哥大打出手, 纠缠间失手打死一个小公子,还是蓝大学士众人疏通,把这事压过去,这才没闹到上面。
这夜, 他不知喝了多少酒, 终于衣衫不整从万花楼出来。
夜风习习, 街上偶有几个行人,见蓝太礼浑身酒气,骂骂咧咧的,都嫌弃捂着鼻子, 加快脚步避开跑远。
蓝太礼眯着双眸爬进轿子,头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花, 他拍了拍脑袋,大着舌头吩咐轿夫“回、回府。”
“是。”
轿外,有人应是。
蓝太礼咂巴着嘴,头一歪,靠着软垫阖上眼,渐渐沉睡过去。
一路颠簸,轿子抬到城外燕山的山顶,有两人等在那里,赫然是时歌和薛秀兰。
轿夫看到二人,停住轿子。
右边的轿夫扯下头巾,是时文武最得力的属下,徐启山。平倭寇时,他对算无遗策的女诸葛时歌是相当佩服,因此时歌托他把蓝太礼“偷”出来,他二话不说,当即拍胸脯答应。
他快步上前,眉开眼笑道“三小姐,嫂子,人抓来了。”他最崇拜时文武,时文武厌恶萧衍,于是他只当时歌仍是时家三小姐。
时歌道谢“辛苦徐副将,我在山腰凉亭备了薄酒,还烦请你们在那儿等我和嫂子。”
徐启山知道,时歌是要支开他们,反正他下的迷药足以让一头牛昏睡两天两夜,蓝太礼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绝不会苏醒。
他爽快应是,带着另外三个士兵,说说笑笑下山了。
待他们离开,薛秀兰才问时歌“小歌,这人谁啊”
时歌掀开轿帘,蓝太礼睡得死沉死沉的,鼾声如雷,她打开麻袋,直接从蓝太礼头上套下去,然后一把把他扯出来,扔到地上。
她蹲下捆麻袋,回薛秀兰“蓝太礼。”
“蓝太礼”薛秀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想了半晌又没什么印象,片刻,她眨眨眼,“他得罪你了么”
“嗯。”时歌点头。
薛秀兰蹲下,帮时歌打死结“好,他得罪你,就是得罪我,我来系死结,我可在行了。”
时歌松手,一切都交给薛秀兰。
她今夜带薛秀兰来,就是要她亲自动手报仇。薛秀兰宝贝到心尖的时世泽,是被蓝太礼塞进麻袋,从屋顶一遍又一遍扔下,活生生摔死在她面前。
蓝太礼,实在该死
“捆好了,接下来如何做抽他”薛秀兰抬头,时歌就递过来一根泛着银光的细长鞭子。
“嗯。”时歌认真道,“抽到你不想抽为止,然后再把他推下山。”
“推下山”薛秀兰嘴巴张大,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上阵杀敌没问题,可杀人不行。小歌,他得罪咱们,咱们好好教训他一顿便是,不至于杀了他。”
“他不是人。”时歌莞尔,“嫂子你放心,出事我来扛。”
她毫不担心蓝家来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