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不应了。
若是她不应,惠嫔就不能主动伸手。
宫里规矩摆在那,只要苏轻窈去求太后,惠嫔一准得不着好。
想到这,她当即就沉下脸来,阴森森地看着苏轻窈。
这小丫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倒是心眼很多,瞧她坐在那娇羞可爱的样子,惠嫔心里就直难受。
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好半天还是没说出话。
苏轻窈见她动了气,却一脸茫然,怯生生问:“娘娘如今正当盛年,身体康健,陛下对娘娘也甚是喜爱,妾哪里比得上娘娘您呢?”
苏轻窈其实也很不明白惠嫔怎么想。
她是建元元年入宫,今年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少。苏轻窈进宫两月,发现她既没有盛宠,也没有失宠,每个月侍寝一日,再加上她是主位,怎么也能把日子过好。
何必着急从她这里弄孩子呢?
自己努力生一个不就完了?
这么想着,苏轻窈突然意识到……前一世,陛下膝下就只一个皇嗣。
难道……真如她猜测那般?可若真是如此,也不能有的灵有的不灵,时好时坏吧?
苏轻窈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又累又困,被惠嫔看得十分不爽,却也不能发脾气走人。
惠嫔脸都气红了。
她若是自己能生,还求这小贱胚子做什么!
青穗一看场面要失控,怕惠嫔口不择言,当即就给旁边的大宫女青梅使了个眼神:“苏小主也累了,你去送苏小主回去吧。”
苏轻窈闻言二话不说,起身就行礼:“多谢娘娘赐茶,妾退下了。”
说罢,她就利落地退了出去。
等青梅送了人回来,青穗才劝:“娘娘何苦同她置气,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
惠嫔瞥了青梅一眼,握住青穗的手进了寝殿内,这才白这脸道:“你瞧她那个样子,可见是……侍过寝的。”
青穗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有些话,她十分不敢说。
惠嫔苦笑道:“这么天天熬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进宫前我爹跟我说的事我一件没办成,头上只空有惠嫔的位份,实际上什么都没留下。”
青穗不知道要如何劝她。
这世间对女人何其不公,嫁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
别看惠嫔入宫为妃,两年就被封为惠嫔风光无限,日子当然比那些小主舒坦。但青穗却是知道,她想要的更多。
青穗想劝她看开些,不如就这么过下去,一辈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不也挺好。
但她说不出口。
她不是惠嫔,没办法替别人做决定。
只听惠嫔继续道:“姑姑你说,我真这么讨人厌吗?是我长得太丑还是品行不端?若真如此,当年采选时又为何把我留下来?”
建元伊始,采选一共两回,头一次留了十来个人,第二次人更少,一共只有八个。
建元帝的后宫不丰,他倒还算雨露均沾,除了如今最得宠的贵妃,其他人都没差多少。
位份高高低低的,也不过看娘家在前朝如何,跟到底有没有恩宠没甚关系。
贵妃能得宠,不就是因为她父亲镇守边关多年,最后战死沙场,为国尽忠。
可以说,在陛下眼里,女人都不重要。
若那一两次侍寝能成也就罢了,坏就坏在……
惠嫔低下头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