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往外跑,脑中全是已经被时光淹没尘封的记忆,他找不到王巧珍,去找沈瑶沈瑶也说不知道。
他以为王巧珍是回了老家,问了贺时才知道并没有,他那段时间似乎频频和王巧珍吵架,他说离婚那一次,王巧珍失踪了很多天。
所以,她是在医院里……
他抑不住手直颤,抬手捂了捂眼睛,重重按了按才放下。
医院大门外不远处,徐向东追上了沈瑶二人,他挡在二人身前,甚至顾不得去跟贺时打一声招呼,盯着沈瑶问:“沈瑶,你给我一句实话,十年前,巧珍她是不是打掉过我的孩子?”
沈瑶见徐向东眼睛微红、失魂落魄问出这样一句话,有些诧异。
徐向东怎么在医院,而且瞒了十年的事,十年他都不知道,现在却来问这事算怎么回事。
她抬眼看他,不答反问:“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徐向东目光像是没了焦距,沈瑶这话,其实能听出答案了吧,是啊,他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他想说话,喉咙却紧得说出的话声音都像随时能破碎:“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至少,至少我该有知情权。”
他爸则是直接,红着眼圈抹着眼泪说些大概意思是养老无望的话。
徐向东摆了摆手,说:“放心,婚我不结了,我想休息会儿。”
他该知道,自己曾有个孩子。
沈瑶看了看他,忽然到:“也罢,虽然太晚,不过你想知道我还是告诉你,表姐来医院的初衷不是堕胎,是保胎,孩子差点没了,是因为你推她撞到了树上,或者说,那是个诱因,表姐自怀孕后的心情和身体状态也不算好,这也占一部分因素吧。”
他不是想知道吗,那就别光知道堕胎这事,前因后果都叫他自己知道知道。
沈瑶说到这,见徐向东眼中有痛色,顿了顿,说:“原是送表姐到医院保胎的,后来表姐怎么做了离婚和堕胎的决定,这个想来你心中有数,也轮不着我一个外人多说。”
徐向东木然点头,靠在树杆上,仰头向着天空才能将流出的泪逼回眼眶。
回到办公室,林芳却等在乡镇府门口,见到徐向东眼睛就亮了,小跑着过去,问:“你妈怎样了。”
徐向东现在没有想和她结婚的意思了,林芳哪里肯,口口声声拿名声说事。
贺时拍了拍他的肩,还是劝了一句:“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你放不下也回不来了,想想缘由,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好。”
徐向东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贺时夫妻别过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向住院部三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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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妇产科,而三楼,心血管科。
他靠在三楼的走廊,看着他妈住的那间病房房门,身上的力气像被全部抽走了一样,抬不起脚,跨不过去。
徐良才拄着拐杖走出病房,想看看徐向东来了没来,就看到人就在门口不远站着,脸就沉了下去:“现在嫌我和你妈是累赘了,巴不得我们早点死了吧。”
徐向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徐良才没感觉到儿子情绪有异,他比徐向东还生气,绷着脸拄着他的拐杖进病房去了。
徐向东过了一会儿跟了进去,他知道,他不跟进去的话,事会更大。
等进去了,果真见自己妈拉着脸不说话,而他爸这会儿坐在另一张空病床上,六十多的男人,这会儿竟是在抹眼泪。
搁从前,他看不得自家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