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沈瑶看到了她数年前在梦中曾见过的那间石室,女儿背上带伤,趴卧在石床上一动不动。
……
明心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缓步往后山行去,青年俊眉修目,好看到近乎妖冶,面色白兮,唇色浅淡,有一种常年不见日光的病态。
竹林口,守山弟子见到他恭敬合十行礼,叫一声师叔,十月的天,寺僧只着一件单薄僧袍,那青年已是狐裘加身,似乎格外经不得寒。
守山寺僧却不侧目,非是佛法高深,而是见惯不怪。明心寺后山是方丈静修之地,只有得方丈应允方能出入此地,而今方丈云游,能出入后山的仅这位诚王世子,方丈于三年前带回寺中的俗家弟子。
慕云峥如往常每一日一样,到后山先是将老和尚教的内家功夫练一遍,而后踏过深潭往飞向后山崖壁。
数百米高崖,老和尚能轻松带着人甚至更多的东西上去,慕云峥此前伤重几乎丧命,养了这三年也不过堪堪保住性命,想上去这高崖也是艰难,在崖壁上几次借力,这才没有坠下。
老和尚离寺前只交给他一样功课,每日登崖至半山腰石室查看一次,一日不可缺。
慕云峥上来,见那姑娘惨白着脸站在崖边,把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姑娘自己先上药止血。”
“姑娘手上的绣图可否借在下一观?”
上至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他按下石壁处的一处机括,这一处石室有些玄奇,石室中有些东西会莫名消失,数日前石室中最后一样东西也化成虚影,似真是幻,触之不及,照往常的经验,或许一两天,或许五六月,那虚影也会彻底消失了。
因这石室,慕云峥才真信自家这位师傅除了轻功了得,还有些非凡的悬奇手段,他如往常一般拿一块玉牌开了石室,行入石室两步,脚步却是微顿。
空中飘浮着淡淡的血腥味,抬眼见石室仅剩的一张石床中,此时多了一个人影,他走近去看,是一个着装怪异约莫十四五岁的姑娘,后背衣服已经染成血色,血腥气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石室除了老和尚,只有手中有玉牌的他能开启,他侧眼看了看白玉头面虚影所在处,果真见那虚影已经消失无踪,疑惑看石床上的人,老和尚让他守了一年,竟是守着一个人吗?这人是谁,又是从何处来?
他试着动了动石床上的人翻过来看正脸,床上的人却是闷哼一声,醒来了,对上那张脸,慕云峥愣了愣,这姑娘看着极是眼熟,在哪里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打开那药瓶看了看,是一瓶药粉,她也不费心琢磨这药有没有毒了,门外那一位真要害她,不用骗她用毒这么麻烦。
回府问过母亲,那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今上嫡亲的小姨,十四岁那年入宫为救今上被推着撞上了假山没能救回,前太子就是因此被废,而她被追封为昭和公主。
贺亦姝警惕看向对方,见他那样一身打扮也是愣了愣,不是刚才见过的那三个绑匪之一,是他们的同伙吗?
只是这绑匪打扮好生古怪,还有那长相气质,总觉得怪怪的,不着痕迹打量自己呆的地方,一间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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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摸清怎么个路数,那人说一句姑娘稍,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关石室的门,贺亦姝心中一喜,等脚步声消失了忙忍了背后的痛下床,摸出了石室外,没有人看管她,趁这时候逃跑最好。
只是走出石室没几步,隐隐觉着有些不太对劲,这是在高山之上,直到回头看那石室,才发现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