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挺能顺杆往上爬的。他想。
叶遥之很奇怪地,没有拒绝这个动作。
剑锋被掩盖住,这屋内紧张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安却打量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忧地说:“你把剑收好吧,该好好治伤了。”
安却指了指自己放在地上的药材,道:“你不要用他们的药,用我的给的药吧,肯定比他们的好。”
他担心叶遥之不答应,还把老满给的那瓶药收了起来,藏在自己的身后。
叶遥之扯了扯嘴角,但也没拒绝。
安却:“我叫安却,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他觉得一直这样“你你你”地叫,好像不太礼貌。
叶遥之只管在身上缠着绷带,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一般。
看来是不愿意说自己的名字了,安却想。
他想了想,叶遥之应该比他高一个头,所以年龄应该比他大一点。
安却握了握拳,看着叶遥之,道:“哥哥,你你你……还是用这些药吧,不然你的伤很难好的。”
他脸上沾了些污渍,但是眼睛仿佛浸过月色一般,柔和而明亮。
叶遥之被这一声“哥哥”给震了震,他发现这小孩总能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向安却:“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安却摇摇头:“哥哥是好人。”
叶遥之是真笑了笑,他平日里也爱笑,但往往是冷笑,嗤笑,嘲讽意味的这种笑。
但这个时候,他是真觉得有点开心,果然还是和小傻子打交道有趣。
他扬了扬眉,问道:“那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提到老满和夏河,安却有些不开心:“本来是对我很好很好的人,但是被夺舍后,就对我很差了。”
叶遥之:“他们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是这孩子父母的仇家所为。
安却:“不给我饭吃。”
叶遥之:“……”
“你的意思是,他们对你的事很不上心,但是对我的事情很关心?”叶遥之又问了句。
安却点了点头。
难道是父亲的人吗?叶遥之的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他想得入神,浑然没管身上的伤,血流得有些吓人。
但叶遥之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一时也没什么反应。
安却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血,他又着急又难过。
明明都把药给哥哥了,他为什么不用呢?安却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伤重得已经没救了吗?
安却更难过了,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哥哥,你是不是要死了……”
叶遥之:?
安却走到叶遥之身边,很轻很轻地抱了抱他。
“……呜呜,我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会给你烧纸钱的。 ”
叶遥之:“……”
晴空万里,微风轻拂,竹林隐在薄雾里,沙沙声极有韵律。
摘星楼内偏阁里——
老满和夏河正在被窝里熟睡。他们穿书后,没了中年危机,也没了经济压力,每日只需混就好,也早就把安却的事情抛在脑海。
他们的房门却被踢开了。
踢门的人是位青衣女子,青丝高高扎起,手里握着把轻剑。
她朝着身后的人道:“把他们俩杀了……算了,给小公子积点福,把他们赶到外门去吧,摘星楼内还容不得这样的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