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安却跟着徐清来进了燕羽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俩向来坐在一起,往往都坐在前排。
他往后看了看,叶遥之坐在最后一排,面色如霜,背挺得笔直。
安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哥哥又不愿意理他了。
夫子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咳了两声,道:“今日有几位外门的弟子进了风满堂,我先讲清楚,我们上午讲道法,讲修心,讲为人处世,你们虽是新来的,但前面的课我不会再讲,你们自己想办法补上。”
他交代完这一句,便开始讲课,从修心讲起,说修道人需明心见性,秉持心中的守则。
安却听课还是认真的,便没再想叶遥之的事情。
夫子讲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差不多午时时分,才准许他们休息一会。
徐清来笑着对安却说:“阿却先回摘星楼吧,我听完课后,来摘星楼找你吧。”
安却“嗯”了一声,拿着自己的书便往燕羽楼外走。
其他的弟子,包括夫子也没对他的离去表示什么惊讶。
安却向来只听半天的课,母亲说燕羽楼下午讲的是剑法与修道之类的事,安却未开灵心,自然不用听这些。
他走到叶遥之的桌前,犹犹豫豫地,极轻极轻地喊了声:“哥哥……谢谢你还我玉牌。”
叶遥之看着书,表现得很认真,还是没理安却。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安却的背影,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为什么这小傻子只听半天课呢?
傻还不多学一点。
夫子又咳了两声,道:“下午的话,我们讲点别的。”
花香弥漫在燕羽楼内,弟子间不断的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气氛柔和得不像是剑阁。
“剑阁弟子,通道经剑法是其一,但也要懂谋略人心。“
”我教书这么多年,看过太多天资出众之辈,没有死在精妙的剑法下,也没有死在奇崛的秘境之中,而是死在了别人的算计中。”
“身为我剑阁弟子,被别人算计可太丢脸了,所以,接下来的课,你们更要认真地听。”
夫子的话一出,花香仍在,但香得有些腻人。窃窃私语声小了,气氛陡然凝滞起来。
叶遥之仿佛明白什么,往窗外看去。
安却走在路上,理着自己的衣襟,把落在身上的桃花瓣给吹走了,他若有所觉地转过身,对上了叶遥之的目光——
他仿佛很高兴似的,朝着叶遥之招了招手。
只学道法经典,不学谋略人心吗?
叶遥之看着安却的笑脸,终于明白这小孩,为什么在剑阁这种地方,还会养成这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