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之,你今天把他带到风满堂吧。”
“你说,它是它的儿子?”叶遥之在这两只鹤身上指了指。
“对呀,老黑是小白的儿子。”
叶遥之的眼皮跳了跳:“那它为什么叫‘老黑’……不,它为什么是黑色的……”
安却很疑惑地看着他:“因为老黑说它可以罩着我,所以让我叫他‘老黑’。”
叶遥之:“……”
“而且,白衣鹤又不都是白的,”安却小声说,“之之,你好笨啊。”
叶遥之:“……”
这只黑鹤也抬头看了看他,“咯”地叫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他一样。
叶遥之最后指了指那只纤细雪白的鹤,那只和老黑一同停在他脚边的鹤,道:“那它呢?”
安却:“它是红红,是小白的孙女。”
叶遥之没说话,他觉得自己需要理一理这个庞大的鹤家族的关系。
安却看了看他,又戳了戳他的手,但是叶遥之没有理他。
安却又看了看红红,仿佛明白了什么,道:“之之,你不会是想让红红驮你吧?红红今年才五岁,还是女孩子。”
他很不可置信,“之之,你羞不羞呀?”
叶遥之:“……”
朝霞落了满院,屋檐、门前、牌匾皆备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
方晴一看到的,便是叶遥之和安却站在一群白衣鹤前的画面。
安却的脸落在阳光下,仿佛在笑着什么,他摇了摇叶遥之的手,接着坐上了白衣鹤。
而叶遥之,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是比昨晚温和许多,坐上黑鹤的时候,脸往一边偏,仿佛是很勉强才坐上这黑鹤的。
但却像是个真正的少年模样了。
方晴一叹了口气,稍稍缓解了些不安。
她昨晚赶到时,有五人在拿剑指着叶遥之,可是地上躺了七人。
从来没有这样的夜,血比夜更凉。
那个孩子,眼睛里仿佛没有光一样,即使受了重伤,也依然紧握着剑,喘着气,仿佛于囚笼的困兽,仍在不依不挠地寻找着出路。
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剑法,缥缈而枯寂。
他的剑道,超过“剑意如雪”一境,但又未到“剑心通明”的境界,而是一种方晴一没有见过的境界。
方晴一救下了他,是因为安却的嘱咐,若是平日里见到,她是万万不会救这样的人的。
然而,令她更为不安的是,其他青衣弟子告诉她,那死去的人,剑法使的是春秋堂的剑法。
扶摇剑阁春秋堂,修无情剑道之地。
为什么会有人费大力气,即使在剑阁内,也要杀了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呢。
方晴一疑心这涉及到了堂内争斗的隐秘之事,只好把这件事情转告给了堂主。
她仰头看着天空,看着那一白一黑两只鹤驮着两个孩子,旁边还飞了一只白鹤,有些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