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弟子拍着他的肩:“你小子运气好啊,我以为叶遥之不用‘初雪满回廊’了呢,你见了那一招,说说感受呗。”
孙洛虚自然是听过叶遥之的名头的。
三年前春秋堂堂主执意要收一位风满堂弟子为徒,说这名弟子天生剑意无情,是最适合修无情剑道之人。
但却被风满堂堂主给拒绝了。那位以脾气暴躁闻名的风满堂堂主,寄了封 “忘川剑法”的剑意写成的信回来。
剑意凌冽一如往日,把春秋堂堂主的念头给灭了。
而那位弟子,正是叶遥之。
孙洛虚不敢再和木头人比剑,他拎着把剑,远远地站到了人群外,躲到了桃林旁。
在桃林旁的一块大石头上,他望见了另一位少年的背影,背影看起来甚为凄凉。
落日坡是练剑的地方,又会有谁躲到这里来呢?
孙洛虚心中生了点欣喜感,以为这人也同他一样,都是被木头人打怕了,才躲到这里来。
他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小友,我们今日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如……”
那少年转了过来。
如雪中寒梅,空中皎月,黯淡了周遭所有的颜色。
桃花的朱色,石上的灰白,草地的青绿,遥远天空中的白云,落日坡上剑锋的寒芒,通通化为了黑白。
只有眼前的颜色是明丽的。
孙洛虚忽然说不出话了。
他几乎是愣愣地,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这个人。
“你……”他的话还未出口,咽喉处便被抵上了剑锋。
孙洛虚抬眼看去,只看见刚刚才救了他的叶遥之,拿着剑抵着他的咽喉,面上如覆着寒霜。
“这是我的位置。”叶遥之道。
孙洛虚慢慢往回退,直到离开了那寒芒笼罩的范围,离开了那桃林,离开了……那让他失神的颜色。
他仍然觉得恍惚,旁边的弟子见他回来,问他:“你怎么了,不就是木头人吗?把剑法练好,再打回来不就成了吗?”
孙若虚问:“那个长得很好看的……”
他的话仍没有说完,旁边的弟子打断他:“堂主的儿子,你可别惹他啊,虽然堂主现在不在,但是,叶遥之会把你砍了的。”
桃林里落英缤纷,几条青苔路上也满是落花。
“之之,你怎么把小白的毛剃了,它好生气好生气,说你不尊敬老人。”安却问。
叶遥之斜眼看桃花,道:“它不是爱装嫩吗?毛短点,显得年轻。”
安却想了想,小白这些年来,越发得胖,缩在厚厚的毛里,更显得臃肿,但是毛剃了之后……嗯,就像只秃毛的肥鸭子。
白衣鹤的寿命以百年计,而肥鸭子的寿命不过十几年。
好像是显得年轻了啊,安却想。
于是他点点头:“好像是说得有道理啊。”
叶遥之:“……”
他轻轻地笑了笑,又把笑意掩去,“是吧,等它的毛长出来,我们就帮它再剃了吧。”
安却觉得之之说得总该都是对的,但他又觉得小白可怜:“再剃了,小白说它就永远不回来了。”
他怕之之再对小白有想法,换了个话题:“之之,你今天比平时慢了一刻钟,是遇上什么难缠的对手了吗?”
自叶遥之被归为“剑意如雪”之境后,他在落日坡上也需挑对手进行比剑。
最开始,他和别人打